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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新约（第2页）

楚昭看着谢云霁的掌心，神情一时间有些怔忡。

“但是很抱歉。”谢云霁忽地道：“我知道这道疤痕的异常，却一直都没有主动去探寻过。”

“如果我早点现什么的话……”

谢云霁没继续说下去，但楚昭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早点现什么的话，说不定，他们中间就不用再隔开这十三年。

他和她，也可以更早的重逢。

所以谢云霁想，人有时候，果然还是会犯一些傻的。

明知道没有什么——“如果可能”，可真的到了自己，十分盼望的事情上，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生出这样的妄念。

是了，妄念。

谢云霁当然知道这是妄念。

但只要一想到，早在他已经将谢家全数掌握在手中，并成立了属于自己的z&s集团，成为了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人士时——

楚昭却沉陷在楚家，在满满无尽的绝望与无穷无尽的恶意中，一步步走向死亡。

谢云霁就会后悔。

会想要有一种，他和楚昭之间的，更好的如果。

但谢云霁又不得不承认，他能在彻底失去楚昭之前，再次找到这个人，并记起这个人，或许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好运气了。

最恶的结果没有生，他还能每天见到楚昭，或许就该感谢命运。

楚昭反握住谢云霁的手，在谢云霁微微睁大的双眸注视下——

楚昭俯身，在谢云霁的掌心，那道见证过楚昭和谢云霁之间，共同经历的粗粝伤疤上，落下一个真正的，柔软而温暖的吻。

谢云霁另一只空着的手，几乎是立时便握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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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的看着楚昭，心脏柔软到不可思议。

好多好多绵软的泡泡，从他身体内部漂浮上来，将他的身与心，不留一丝间隙的填满。

他快要被这份陌生的冲击淹没。

已经分不清，是惊讶，还是震颤居多。

谢云霁听见楚昭温和的声音：“那么现在，这道疤痕，已经不再是一件坏事了。”

她乌黑明亮的眼瞳，专注地凝望他：“它现在，有了全新的意义。”

“是我们得以重逢的桥索。”

“所以……”楚昭眼神柔和：“哥哥永远不用觉得对我抱歉。”

“你找到了我，这就足够了。”

“……”

冗长的沉默。

谢云霁倾身，抬臂抱住了楚昭。

他抱得很紧，俯埋在楚昭的肩窝。

“谢谢。”

“明明来这里之前，我是想安慰你的。”

“但现在，被担心，被安慰的，好像都是我。”

楚昭抬臂拥在谢云霁的后背，听见这话时，她的声音里也含了几分笑意。

“不能每一次都是你做我的树洞吧。”

“偶尔，我也总要说一些正能量的东西。”

“我也不想每次，都让你感知到我的坏情绪。”

“没有。”谢云霁忽地道。

“什么？”楚昭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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