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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曾经无数人猜测过异端来到现实世界的原因有人说它们是（第4页）

“可你们只是抢夺，你们抢夺人活下去的生机。”顾青枙步伐缓慢，眼神开始变得复杂，“你们的所有感情，只是模仿，你们永远不会变得和人类一样。”

顾叶白的眼神更中悲哀，看着步步朝他逼近的顾青枙，开始缓缓后退，略显无措的解释，“我从未杀过人类，我手中干干净净的，你相信我姐姐，我没说假话。”

“可，是你打开的空间通道，是你放出了那些异端，那么多人类因你而死！皎皎、季明诚，他们死前，我最后赶到看到的那个异端是不是也是你？”

拥有这样异能力的异端，很难再找出第二个，顾青枙压下声音里的颤抖，眼眶发红，顿了顿，稳住内心的情绪，才再度开口道，“你觉得自己无辜吗？”

“不！你不无辜！”

顾青枙已站到了顾叶白的近前，两人之间仅剩三步的距离，这个距离足够顾青枙出手击杀他，但他就站在空间之门之前，只要再退一步就能进到门里，人类无人能抓住他。

但他暂时没有动。

“不，我不是异端。”顾叶白眼中满满是挣扎。

可在顾青枙的眼中看来呢，对方的身上从始至终都散发着一团白色的微光，这就是它和真实人类的差别。

“可通过我的眼睛去看，你跟人类不一样，你们异端没有形体，只是一团光，什么都没有。”

甚至对方的脸和身体也在她眨眼间会消失，又出现，顾青枙觉得自己眼睛就像是坏了一样，一会能看见人的身体，一会儿又只能看见一团光，这就是她看见的异端。

身后的徐玉书眸光闪了闪，表情不变，继续静观其变。

顾叶白沉默了一秒，而后抬头问顾青枙，“如果我没有打开空间之门，放出它们，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你打开了。”顾青枙无情的道出这个事实。

顾叶白：“好吧，那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是真实之眼，在你看来，我是谁？”

为什么还要问这个问题呢？

顾青枙不解，也无力再去深究这个问题。

“顾青枙——”

陈旦景不算高的声音响起，但后面的话他没有机会说出了，伸出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因为眼前霜白的冰椎拔地而起，尖锐的冰锋已经刺穿了青年的身体，鲜血顺着冰椎流下，被寒气凝结，又被心脏后来涌出的血液淌过，缕缕鲜红流淌在莹白之上。

顾青枙惊愣在原地，她身后的其余人亦是震惊和诧异的。

因为没有人料到，顾叶白会站着不动，它明明可以逃的……

顾叶白看着眼前的人，苍白的脸上，惨然一笑，“我想过，若从此关闭空间之门，你是否就会原谅我，但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

所以没有问的必要。

“不然在岚山医院那次，在我和真实之眼何皎皎同时面临危险时，你就不会丢下我，选择去救何皎皎。”他该如何说呢，他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抬起右手，伸向顾青枙，继续颤抖着声线说道，“我的姐姐，在人类大义和我之间，永远都会选择前者。”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丢下我呢？

他也曾想不通，也曾有过气愤，怨恨她的不公。

寒冷的冰椎继续刺进他的身体，鲜血越流越多，他带血的手仍旧固执的伸向顾青枙的方向，后者没有动弹，眼中是不解，是呆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现场更加安静，他的身体被洞穿，他被钉在冰上，手却往前，终于，紧紧抓住顾青枙的左手，是那样用力，好像抓住了就再也不想放开。

他的声音虚弱近乎气音，断断续续地说着，“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

“我不生于现实世界，你们称我为……异端。可在这个名词出现前，我真的……真的觉得自己活的像个活生生的真人。我，也有感情。”

“姐，我最后，再送你一份礼物吧。”

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能……能……再抱我一下吗？”

顾青枙感受着他手中的力道，像是终于从呆傻中找回神智，在那双含泪的眸中，缓缓的僵硬的躬下身体，将他揽入怀中。

她大脑一片空白，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像是顺从本能，又像是失去思考的能力，只是面前这个人这样说了，她就这么乖乖听话照做了。

于是，她真的得到了他送的最后的礼物。

他左手伸向身后的空间之门，从中拽出一个人来，那是一个长相与他一模一样的人。

“我把……你的弟弟，还给你……”

然后，他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而他身后的空间之门也一点一点破碎，最后消散于无形。

现场安静了好久，顾青枙一阵失声，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从出现变故到现在，都久久的未发出声音。

只有随着顾叶白的出现，她的目光慢慢望向地上的那个人的脸。

而后，鬼使神差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又低头，看向被自己揽抱住的人。

青年染血的身体随着空间之门的消失，渐渐如光点一般，消散于空气中。

最后，只留下一条项链，掉落进血泊中，顾青枙呆呆的望着那根项链，捡起，望着那条项链，一瞬间，心中好像有一角在塌陷，说不清为什么，眼泪滚滚而下。

顾叶白的消失，好像在向谁诉说：

——我遵从你带给我的死亡，以此证明我不是异端，而是一个人，是你的老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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