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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鹤明急道:“爹,那些粮食现在在哪儿,赶紧补上就好了!”
顾郡丞眼神黯淡无光,叹道:“卖了,高价卖了。”
顾鹤明脸色煞白,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万一您被查出来,我就成了贪官之子,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顾鹤明抬头,红着眼怨愤的指责他,“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亲儿子指着鼻子骂,顾郡丞恼羞成怒,愤怒道:
“谁都有资格指责我,就你没有!瞧瞧你过的日子,锦衣玉食,呼朋唤友,出手阔绰,这些都是用银子推起来的,没有我贪污,你怎么会过上大少爷的日子,仅凭我的俸禄,都不够咱家一个月的吃喝。”
顾鹤明心虚的低下头,不确定的问,“您贪污的只有这些吗?”
“怎么可能!”顾郡丞嗤道。
“下边的县令找太守大人办事,需要我传话,都会孝敬我,外边那些商人想要太守大人给行个方便,也会来孝敬我,一开始,我也不想贪呐,从什么时候开始贪的,让我想想。”
顾郡丞闭上眼睛,想起第一次贪污的事,顾鹤明的心一阵一阵的往下沉,如果贪污数额巨大,他和母亲也逃脱不掉。
顾郡丞喃喃自语。“那一年,你十四岁,你祖母还活着,她病重,我急的到处找大夫,大夫说,需要一味药材,那味药材很贵重,不好找。”
“我问遍了所有人,在一户员外家中找到,可惜,药材太贵了,一味药材他卖我八百两,八百两,我上哪儿拿出这么多银子!”
“那个员外说,不收我银子,他当礼品送我了,我一时心急,收了药材,没花一文银!”顾郡丞激动的伸出手,瞪着眼睛看着儿子。
“我一文钱没花,就得了一味名贵药材,还不被人察觉,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躺在一座金山上,却天天吃糠咽菜,从那以后,我就一发不可收拾,别人拿东西孝敬我,我就收,反正也不会被人知道。”
顾鹤明双眼无神,倚靠在案几上,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尽了,“你做这些事,太守大人一直没察觉吗?”
顾郡丞摇头。“没有,你以为只有我贪吗,我告诉你,郡守大人才是大贪,他上次剿匪,得了一座铜矿场,却没上报朝廷,自己留下来,我再贪一辈子,也比不上那座铜矿场得的利益多。”
顾鹤明眼神狠狠地一震,“铜矿场!”
顾郡丞点头。“是我不小心偷听到的,如今铜矿场被他派兵镇守着。”
“私采铜矿是大罪,祁府要干什么?”顾鹤明垂着头,眸子阴暗晦涩。
天色渐暗,祁府,竹清院。
姜姩洗漱完,从内室出来,瞥一眼坐在案桌前看账本的祁珩。
“你还不睡觉?”
姜姩走过去,祁珩放下账本,抬起头,“我算算账上有多少银子,想拿出来买粮食,换战马。”
姜姩坐他怀里,脑袋搭着他肩膀,侧眸瞥一眼账本,“银子够不够用?”
“够用。”祁珩大手放她腰上收紧,侧着脸颊低头摩挲她鼻尖,“上次剿匪,得了一座铜矿场,养再多兵马也够用。”
他散落的发丝似轻柔的羽毛钻进她衣领,姜姩怕庠,忍不住侧头躲一下。
祁珩低头亲她眼睛,鼻尖,一只手扣住她后脑,边吻边道:“明日我去北方收粮,在外要多待几天,最多半个月就回来。”
这次出去收粮,祁珩也派刘杰和林成峰以粮商的名义去收,他去另一个地方收,一个地方一次性收太多粮,会惹人注意,主仆三人只能分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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