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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山说道:“对不住,周郎中,这么早来找你。
只是我家有病人已经烧了一整夜,不能再等了。”
周郎中看清是沈青山,问道:“是二郎娘子?”
沈青山忙点头,“对,对,昨天淋了雨,夜里就开始发烧,吃了上次剩下的药,没啥效果,都开始说胡话了。”
周郎中进屋背起药箱,“走。”
他的老病号又病了。
不用沈青山催促,周郎中一路走的很急。
进了院子就轻车熟路直奔东厢房。
沈青山也跟着进去,等在外间。
沈青河看到周郎中,哽咽的喊道:“周郎中。”
“快让开。”
沈青河赶紧松开鹿圆圆的手,起身离开了炕沿,腾出地方给他。
周郎中先翻了下鹿圆圆眼皮,而后开始把脉,越摸神色越凝重。
沈青河看的愈发紧张,又不敢打扰。
许久,周郎中语气沉重,说道:“体内寒湿太重,伤及根本。
得先发散降温,慢慢调养。”
沈青河眼角还挂着泪,懵懵懂懂,“伤及根本?”
周郎中解释道:“就是以后身体会比较弱,经常生病,受孕也比较困难。
好好调养,别劳累,还是有希望的。”
沈青山在外间听着,紧皱眉头,眼神狠厉,到底是谁把鹿圆圆带上了山。
陈秀花看着昏迷中的鹿圆圆,咋就这么可怜,瞎了眼睛,现在恐又不能怀孕。
又看看二郎,唉。
又看了眼在外间的沈青山,他眉头不展。
这唯一的弟弟,如果没个子嗣,他怕是要更自责。
救了鹿圆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周郎中开了方,交给沈青河,“这是退烧治风寒的。
退烧之后就去找我,不能耽误。
拖得越久,寒湿就更入里,越不好治。”
沈青河抹了把泪,重重点头。
周郎中叹了口气,拍拍沈青河肩膀,“别担心,会好的。”
沈青山跟着去抓药。
沈青河又握住鹿圆圆的手,“鹿儿,没事,吃了药退了烧,就好了。
其他别多想。
我只要你。”
陈秀花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去了厨房做饭。
她默默叹息,为大郎,为二郎,也为鹿圆圆。
大郎本就自责没照顾好二郎,好不容易有了个鹿圆圆,二郎缓了过来。
现在又伤了身体,不能怀孕。
大郎又会把这个过错揽在自已身上,兄长的失职,父母的怪罪。
沈青山拿药回来,就默默在厨房熬煮。
他一言不发,陈秀花也没说话。
沈青河去厨房端药,跟沈青山说道:“哥,我只要鹿儿。
这不是她的错。
大哥大嫂不要跟她说这些。”
他端着药走了。
沈青山蹲坐在炉子前,看着跳动的火苗,脑袋慢慢垂在双臂之间。
陈秀花小心翼翼说道:“周郎中说好好调养,还是有希望的。
他从来不说大话。”
她又想起之前替二郎求的签,‘天赐良缘’,这算哪门子的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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