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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绡帐暖,一夜春宵。
盈珠醒时,外头已然天光大亮,身侧被褥凉透,江竟云早早就起身了。
玉蕊和碧琼伺候她洗漱,说大人已经去前院练武了。
江竟云父母早逝,不用早起请安,唯一的妹妹更是喜欢盈珠这个嫂嫂喜欢得不行。
所以成亲后的日子和以往其实没什么不同。
若真要说哪里不一样,那就是江竟云变得黏人了。
当然,他从前就很黏人,只是到底隔着礼仪规矩,不能太过亲近,成亲后便肆无忌惮了。
让盈珠觉得满意的是,江竟云真的做到了他承诺的那样,任何事情都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包括床笫之间的欢爱。
盈珠并不真的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人,她重活过一世,曾在上一世两次怀妊。
但她从未真正体会过所谓的鱼水之欢。
谢怀英欺她,辱她,拿她当成泄欲的工具,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为人的尊严。
初时,她以为会和上一世那般疼痛。
可是没有。
江竟云护着她,小心,温柔,尽力带给她欢愉。
她像一只无所依的小舟,在惊涛骇浪里穿行,一次又一次地被送上云端。
最重要的是,她清楚地知道她是这场情事里的主导。
江竟云好似天生就能揣摩她的心意似的,不用她吩咐,便能知道哪里该重,哪里该轻,哪里该快,哪里又该慢。
原来,这种事情竟也这般快了。
盈珠很满意。
江竟云果真没有骗她,他当真身强力壮。
但有一事,是盈珠不曾料到的。
照例是孙佩兰来为盈珠诊平安的日子,她告诉她,近日江竟云去寻她,要她帮他调配避子汤。
玉蕊一听就炸了:“避子汤?”
“江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愿意我们郡主生下他的孩子吗?”
孙佩兰摇摇头:“不是的,这避子汤,是给男子制的。”
玉蕊打了个磕巴:“这、这效果不还是一样吗?”
“你才十七岁,太早有孕,实在伤身,所以我便想着,再过几年,你想要孩子了,那我们便生。”
晚上,江竟云这样同盈珠解释。
“别生气,我不是不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只是我见过太多因坏妊伤身的女子,就是我母亲,她身体也算康健,可生若淳时,也差点没了。”
见盈珠始终不说话,他有些急了,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用那双澄净的狐狸眼将她望着。
“盈儿,好盈儿,娘子,什么事都可以听你的,就这件事,你听我的,好不好?”
他轻柔摩挲着心上人的脸颊,语气柔得能掐出水来,哪里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绣衣将军江竟云。
“我不想让你吃苦受罪,我只想叫你好好的。”
盈珠看着他眼中的自己,眨眨眼睛,水光自眼里蔓出来。
“江竟云,避子汤伤身,你……”
“我身强力壮,不妨事的,别担心。”
知道盈珠是心疼自己,江竟云眉间的弧度松缓下去,他贴上去,薄唇轻轻吻去心上人眼尾的水痕。
见她依赖地闭上双眼,他又笑了,然后凑上去细细密密的吻。
盈珠瑟缩一下,然后便仰起脖颈承受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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