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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躺在病床上面色枯槁的何鸢后,小少年赶忙上前,问她,“姨姨,你怎么了?”
何鸢这才有了反应,转过脸来看他。
小少年说,他们都说姨姨病了,所以你很难受是吗?没关系,我带了巧克力来给你吃,吃了甜食心情就会变好,心情变好了病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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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一颗巧克力递给何鸢。
小少年身后的小姑娘也忙说,姨姨,我还亲手做了蛋糕呢,也拿给你吃啊,吃了之后就有力气战胜病魔了。
是一枚精致的纸杯蛋糕,做得极其用心。
何鸢将他俩搂在怀里,眼眶又红了。
那两个孩子……
司野记得他们的眉眼。
是司泽阳和司迦意。
他们许就是何鸢生命中的最后一抹光亮了吧。
再后来何鸢还是病重,心病成疾无药可救。临死前她还去看了自己的孩子,轻声说,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成为笑柄啊……
司野的心口又是猛地疼了一下。
眼角顿时就酸了,一直冲进了鼻腔里。
他盯着棺木里安详入睡的何鸢,莫大的悲怆和委屈就袭面而来,他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声——
“妈……”
霎时,灵堂外一道闪电划过,紧跟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
雨成了瓢泼。
姜周还在盯着灵堂里的动静呢,不想天气陡然变得恶劣,着实吓了一跳。
程斩却是恍悟了,“原来如此。”
以前司野总是不承认何鸢,至少在心理上不承认,在程斩认为,司野就是不想直面何鸢的苦痛,于是尽量将她视为局外人。
可当他与何鸢的心走近时,这一刻就是他的承认了,或许这才是恶灵真正等待的一刻。
母子心意相通,才能以母胁子。
想到这儿,程斩心里倒是一激灵。
这到底是个巧合还是个循环?
后者的念头程斩没敢往深了想,他情愿相信这只是巧合。
灵堂里,司老爷子也瞧见司野的不对劲了,走上前,虽说语气挺低,但是明显的逐客令。
“小伙子,送亡人是有时间的,瞻仰遗容都到此吧。”
司老爷子其实是怀疑司野身份的,所谓驴友的身份。
瞧着这小伙子年龄不大,撑死也就二十刚出头,何鸢喜欢旅游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这个小伙子怎么就能成了何鸢的驴友?
再者说,瞅着这小伙子的神情也不对劲,像是对司家有恨似的。
何鸢的弟弟或者什么亲戚?
不对啊,结婚前何鸢家里的情况他都是一清二楚的,没有什么亲弟弟,甚至连远方弟弟都没有。
这点认知令老爷子很不安,所以想着尽快打了吧。
可老爷子这一上前就惊骇了,紧跟着都没顾及还有宾客在场就厉声大喝——
“你对她做什么了!”
像是条件反射的一声,充满了显而易见的恐惧,
再看棺木里,原本面容娇嫩的何鸢竟然起了变化,整个人在肉眼可见的度下变得干瘪、泛黑,尤其是那张脸,皮肉迅枯槁成骨。
这一幕完全不符合常规逻辑。
为了这场葬礼,司家给何鸢找来的可是技术最好的美容师,而且还有极强的防腐处理,再加上棺木密封性极强,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功夫里就变成这样了?
“你到底是谁?”老爷子将矛头指向司野。
其他宾客都挺好奇,纷纷想要上前来看。管家倒是挺有眼力见的,赶忙安排下人们将宾客拦住,好言相劝离开。
司野满腔怒火,怒视着司老爷子。
老爷子被这眼神吓了一跳,竟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他莫名地觉得这眼神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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