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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池骋在看守所闲得无聊,手里把玩着一毛钱的钢镚儿。让它高速旋转过后,稳稳地立在桌面上。如此反复玩了几次之后,他把那枚钢镚儿拿起来,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
然后,池骋将钢镚儿放到水泥墙上使劲儿磨,直到把上面的图案磨没了。接着又用棉布细磨,再用牙膏抛光,抛得像镜子一样。最后用领钩掰直磨成的针在上面一点一点地刺,刺出的点儿组成的字体就是磨砂的感觉,很漂亮。
池骋打算做个吊坠,正面刻上“骋”,背面刻上“畏畏”,回去送给吴所畏。
结果,他刚刻完一个“骋”字,就被看守所副所长叫去谈话了。
等池骋回来的时候,贾申就在监房,那枚吊坠已经被他收进上衣口袋了。
“谢了。”贾申朝池骋露齿一笑。
池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语气生硬。
“我说过这是送你的么?”
贾申还是笑,佯装满不在乎却又很刻意地笑。
“我就不用你废话了。”
说完,踩着大皮靴回了办公室。
也不能怪贾申自作多情,那些犯人经常做一些手工艺品,等释放的那一天送给贾申。谁能想到他们会带出看守所?尤其像池骋这种人,生活中也不缺,会把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往外带么?
所以,贾申理所当然地把池骋做的这个吊坠当成他离开看守所前送给自个儿的一个纪念品。
池骋也没再跟他要,又重新做了一个,只刻了一个“畏”字,做完之后天都快亮了。
其后的几天,吴所畏又让贾申送了些东西进去,有内衣有零食。贾申总是调侃他,说吴所畏就像池骋的保姆一样。一来二去,两个人熟了,贾申总把看守所的事说给吴所畏听。
“我听说池骋也有那方面的癖好是么?”
吴所畏没听明白,“哪方面的癖好?”
贾申用手比划了一下,暗示吴所畏搞基。
吴所畏含糊其辞。
“你不用跟我藏着掖着。”贾申满不在乎的口吻,“以前我在监狱当狱警的时候,这种事见多了。现在调到看守所,还算收敛了一点儿。”
吴所畏干笑两声,“监狱和日常生活不一样。监狱那是生理所迫,日常生活中,有这种癖好不方便摆到明面上说吧?”
贾申也挺尴尬,“可能是我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思想也被带歪了。”
吴所畏朝贾申打量了一番,唇角挂上一抹坏笑。
“哎……问你个事……就像你这条件的,在监狱和看守所工作特‘招人’吧?那些一年半载自个儿撸的爷们儿,得瞪直了眼珠子看你吧?”
贾申冷哼一声,“那些话少的还成,偷摸瞅两眼就算了。最不待见那种嘴贱的,光看不过瘾,还得臊你两句,特受不了。”
“池骋臊过你没?”吴所畏故意问。
贾申脸色变了变,慢吞吞的说:“他……倒是……没用嘴……臊过,他有更损的招儿。”
“什么损招儿说来听听。”
贾申挺不自在,“你还用问我?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
“我就想问你。”吴所畏耍赖,“就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贾申似怒非怒的目光朝吴所畏扫了过去,“你怎么也这么坏?是不是池骋让你问的?”
“你甭管谁让我问的,你就痛痛快快说,我就乐意听池骋的花边新闻。”
贾申磨叽了一会儿,还是慢悠悠地说了出来。
“就那天晚上,他明明知道我值班,知道我能看到监视器,还非要对着我干那事。你没看到那个下流的表情呢,就跟故意给我表演一样……”
贾申越说脸越红,吴所畏越听脸越黑。
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丝毫没让贾申看出任何异样。他也知道,贾申的话半分真半分yy。每个监房都有摄像头,每个在押人员都有忍不住的时候。既然贾申只看到了池骋,那说明不是的池骋的问题,而是贾申的问题。
吴所畏只是气池骋的不自觉,明明知道有人偷窥,还非得在那个时间段。他就是不知道,贾申一宿一宿盯着监视器,池骋哪有选择余地啊?!
“嘿嘿……你当时没硬?”吴所畏戏谑地问道。
贾申眼珠一斜,“我干嘛要硬啊?”
吴所畏腹诽:你丫跟我说着都快硬了,当时看的时候没硬,谁信啊?
过了一会儿,贾申又说:“他还对着摄像头跟我卖萌!”
吴所畏嘴角抽了抽,“他还会卖萌?”
贾申越说越来劲,“你可不知道呢!他特别可耻,那天竟然在监房里吃棒棒糖。而且还不是嘎嘣嘎嘣嚼,而是一点一点儿舔,就像小孩吃糖一样!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跟我卖萌?”
吴所畏顺了他的意说:“他平时吃糖不那样,肯定是故意的。”
贾申又唏嘘了一阵,才看看表,说:“到时间了,我得去值班了。”
吴所畏说:“这些东西别忘了给池骋送过去。”
贾申故作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又送啊?哪尼玛那么多事啊?!以后可不能这么惯着他,这也就是没判,真要判个三五年的,你们不得累死了?”
“真要判个三五年的,我也就不上赶着给他送了!就怕三五天就无罪释放,我要不趁着这几天意思意思,他出来肯定得骂我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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