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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1月7日清晨六点十七分,王秀芳握着塑料梳子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镜中映出的头皮上,赫然出现枚硬币大小的圆形斑秃,边缘整齐得像是用手术刀削过。
她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梳子"
当啷"
坠地时,带落了更多发丝。
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
前两次她都归咎于熬夜追《繁花》,可这次秃块的位置正好在百会穴上方,泛着诡异的青灰色。
王阿姨哆哆嗦嗦翻出老伴留下的旧药箱,找出皮炎平软膏胡乱涂抹,却在揭开纱布时发现药膏渗进皮肤,留下铜钱大的紫色瘀斑。
"
作孽啊!
"
李婶隔着防盗门压低声音,"
去年我娘家侄子就遭过这事儿,说是半夜听见剃头刀响,第二天起来头发就没了。
"
她枯黄的手指在门框上叩出三短一长的节奏,"
要我说啊,这楼地基原先是乱葬岗......"
三天后的社区诊所里,陈建平医生的白大褂下摆沾着咖啡渍。
他握着张阿婆的病历本,钢笔尖在"
斑秃"
二字上洇开墨点:"
建议使用米诺地尔酊,每日两次......"
话音未落,诊室门突然被撞开,三个戴着绒线帽的中年妇女闯进来,其中一人扯下帽子,露出泛着金属光泽的光头。
当天下午,徐一凡的黑色尼康相机镜头对准了3号楼502室。
王阿姨颤抖的手指抚过窗台的绿萝,枯萎的叶片簌簌掉落:"
这收音机是老头子留下的,他走那晚还在听《白眉大侠》......"
收音机旋钮停在103.7MHz,沙沙声里偶尔夹杂电流爆响。
徐一凡注意到收音机外壳的缝隙里露出半截泛黄的纸角,趁王阿姨倒水时悄悄抽出——竟是1999年的化工厂污染报告,地下水铊浓度超标120倍的字样刺得他瞳孔收缩。
零时三十分,隔壁空置房的夜视摄像头突然捕捉到异常。
红外画面中,王阿姨的身体诡异地悬浮在床铺上,被褥无风自动,无数发丝像被无形的手拽出毛囊。
徐一凡的手指紧紧攥住DV机,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盖过了耳机里的电流杂音。
更诡异的是,那些飘落的发丝竟在半空组成了一个旋转的太极图案,随后如利箭般射向窗外化工厂方向。
法医实验室的冷白灯光下,沈炎君教授的镊子夹起一根白发。
电子显微镜显示,发丝内部的角蛋白结构被某种金属离子严重侵蚀。
"
这是典型的铊中毒特征。
"
他突然想起什么,调出贵州回龙村的旧案资料,屏幕上泛黄的照片里,村民们抱着脱臼的头发蹲在田埂上。
其中一张照片边缘用朱砂画着倒悬的人头,头发化作藤蔓缠绕井台。
化工厂旧址的铁栅栏生满铁锈,警示牌上的骷髅头褪成灰白色。
沈炎君的检测仪在围墙西北角发出刺耳警报,土壤样本的铊浓度读数突破仪器上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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