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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对别人的限制,不是对你。”
阿赫洛斯也伸出手掌,用指腹轻轻擦去小恶魔脸上的泪痕。
他的嗓音沙哑幽缓,宛如情人间的低语呢喃:“你是我心爱的以诺,我愿意为你打破一切准则。”
以诺要的也正是这个允许自己留下过夜的回答。
不过为了确保他能顺利摸到那枚倒十字耳环,以诺还有别的问题想知道答案:“可是你的卧室只有一张床,我睡床上,你睡哪里?”
“很简单。”阿赫洛斯说,“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
小恶魔瞪他:“你就让你心爱的以诺睡地上吗?”
“难道你想和我睡一张床啊?”阿赫洛斯看穿了小恶魔的邪恶诡计,并拒绝道,“不行,你是奴隶,我是主人,奴隶怎么能和主人一起睡觉呢?”
只是以诺拒绝了他的拒绝:“不准不行!”
“你刚刚才说过愿意为我打破一切准则呀……”
小恶魔同样伸出双手,去捧恶龙的脸庞,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蓝眸深处透出的情绪既焦急、又委屈,还掺着些被骗的愤怒:“现在我想和你睡一张床,你就必须和我睡一张床。”
这有理有据的控诉,这理直气壮的语调,仿佛阿赫洛斯如若不肯和以诺睡同一张床,那便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
然而阿赫洛斯本就是深堕地狱、背负着累累罪孽的龙族,根本不会在意自己又增加多少新罪,所以他回望着小恶魔那双蓝色宝石一样纯净的眼眸,勾起唇角,肆无忌惮笑笑说:“笨蛋四五二,那是主人哄骗你的谎言。”
小恶魔被人骂是笨蛋,双眼生气地瞪圆,湿红柔软的嘴唇先重重抿紧,继而张开,露出两颗威胁性对恶龙来说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巧尖牙。
阿赫洛斯在他张嘴要闹起来之前,熟练地掐准时间,补了一句:“你今晚最多睡沙发。”
于是小恶魔准备发火的恶气就这样被恶龙给堵了回去,卡在咽喉中央不上不下,表情懵懵的,嘴巴茫茫然地也张着,柔软嫩.红的舌尖清晰可见。
“我的沙发不比你奴隶宿舍里的那张破烂床舒服吗?”阿赫洛斯将手指插.进他温暖潮热的口腔中,用指腹抵住其中一颗犬齿的牙尖问,“能睡这样的好地方,为什么还要龇尖牙给主人看?”
男人朝以诺俯身压近,用自己身躯投下的阴影笼罩小恶魔,挑高眉尾:“又想咬我啊?”
以诺确实想合拢牙关咬下去,重重痛击这坨恶龙!
但是他不敢。
毕竟现在的以诺是有理智的。
他只敢用湿软的舌尖去推阿赫洛斯的手指,含糊着声音答非所问:“恶魔的牙齿本来就尖尖的……”
可是戳了半晌,恶龙的指尖巍然不动。
以诺眉心蹙紧,一张还没恶龙巴掌大的精致脸蛋也不高兴地皱着,他抬起眼睫,目光哀怨望向阿赫洛斯:“而且你还知道奴隶宿舍的床很破烂啊?”
“对啊,又不是我睡,我管它烂不烂?”
男人俊美的面孔上犹带微笑,以诺听完拳头攥得梆硬。
这时恶龙却忽然把手指抽了出去,抽离时带出一条透明的水丝,在拉长到极致后骤然断裂,凉凉落在以诺的唇肉和下巴上,他正要擦掉,阿赫洛斯就先他一步伸手,缓慢而轻地拭去了那些潮湿的痕迹。
“现在你可以睡好点的地方了。”抹掉水痕后,阿赫洛斯也没有把手移走,他的指腹依旧停留在以诺的唇瓣上,“所以你该说什么?”
以诺缩回手,交叉着横在胸脯前,眼珠瞥向别处,是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不过嘴上却说:“……谢谢阿赫洛斯大人。”
“又叫错了。”阿赫洛斯屈指敲敲以诺的脑门,“坏奴隶。”
以诺更不服气了。
二百五每天都会来为他更换又香又软的新床单和被套,说不定现在他的床比恶龙的沙发睡起来更舒服呢,自己昧着为数不多的良心艰难说了句“谢谢”,恶龙竟还嫌他没叫“主人”,真是该死!记仇,狠狠记仇!
以诺把阿赫洛斯放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骂,并没有意识到,男人其实已经为他破了一次例了——允许他留在自己的卧室里过夜。
到了夜晚,阿赫洛斯将自己床上枕头之一和被子都分给了以诺,他自己则换了身苍白的新睡袍就躺下了。
以诺也回了自己的宿舍一趟,换上波丝夫人为他新织的长袍睡衣,这才又来到恶龙的卧室,在沙发上躺下。
“吾好梦中吃人。”
刚闭眼,以诺就听见恶龙那边传来一句颇具东方风格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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