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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人鬼殊途（第2页）

“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楚老夫人颤声道。

“没关系。”柳语凑到她耳边，声音轻柔却令人毛骨悚然，“你最疼爱的儿子即将离世，这便是你的天罚。好好享受余生吧，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离开。”

她转身看向楚明远，伸出苍白的手：“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既然生前无缘，不如死后同归。至少在黄泉路上，我们能做一对亡命鸳鸯。”

“好。”楚明远毫不犹豫地应下，眼中带着解脱的神色。

楚老夫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胸口剧痛，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老夫人！”下人们惊呼。

“快找大夫！”

云清默默举手：“在下便是。”他看了眼秦玉兰，心知真正的神医就在眼前，就等她是否愿意相助了。

秦玉兰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知道，有些因果，不是医术能够化解的。当年的种种，终究要有个了结。

秦玉兰回到青云山居，静静地诵念超度经，为柳语和楚明远送行。檀香袅袅升起，在昏暗的房间里勾勒出缥缈的轨迹。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某种力量，直抵幽冥。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楚明远望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深深的愧疚。他想起这些年来秦玉兰在侯府的遭遇，每一幕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良知。

“玉兰，”楚明远的声音有些哽咽，“是侯府亏欠了你。我院中还有许多珍奇异宝，都送给你吧，就当是叔叔的一点心意。”

秦玉兰停下诵经，抬眸看向他。月光下，她的眼眸清澈见底，没有怨恨，也没有责备。这是侯府第一个对她露出真心的人，她轻轻点头：“多谢叔叔。”

柳语站在一旁，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她快步上前，颤抖着握住秦玉兰的手：“玉兰，让我做你的婶婶可好？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太晚了，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愿你此生浅尝幸福，永远快乐。”

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歉意：“愿你遇到一个真心待你的良人，护你一生周全。”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柳语眼角滑落，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光痕，飘向秦玉兰。这一刻，仿佛连时间都静止了。

阴青判官悄然现身，他们对秦玉兰恭敬地行礼。秦玉兰看着手牵手离去的两人，默默地往纸钱堆里又添了些金元宝。她知道，阴间也要花钱打点，希望能让他们走得顺遂一些。

送走了两人，她独自站在原地许久。檀香渐渐燃尽，只剩下一缕若有若无的余香。

与此同时，孟氏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来回踱步。当听闻秦玉兰从落梅院房后门出去了，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丫头，真是没规矩！”她咬牙切齿地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随意出府？成何体统！”

楚青柔闻声赶来，看见母亲正在气头上，连忙上前替她揉太阳穴：“娘亲您这是咋了？让女儿给您捏捏。”

孟氏叹了口气，絮絮叨叨地说起老夫人的难伺候，还有秦玉兰的冷淡无礼：“那丫头，一点都不懂得感恩。若不是侯府收留她，她早就流落街头了。”

楚青柔柔声安慰道：“娘，您别生气了。让我去照顾祖母吧，您好好休息。”

孟氏看着贴心的女儿，心中一暖：“还是我们青柔懂事。”

此时的楚老夫人正躺在床上，左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心中憋闷不已。她望着一旁的孟嬷嬷，苦笑道：“我这把老骨头，真是不中用了。”

孟嬷嬷一边给她按摩，一边劝慰：“夫人别这么说，大小姐可是特意嘱咐要好好照顾您的。您看，这些药材都是她亲自挑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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