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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芙却是跪下给宁夫人磕了个头,道:“阿母,我还是那句话,中馈的事,您别管。
不久前我听库房的两位嬷嬷说起过,国公府的账是有问题的,您曾经没资格管,也可千万别将责任引到自己身上。”
她将宁夫人,给摘了出去,自己是宁老太太的亲孙女,祖母不会真记恨自己,又是一个还尚未懂事的小女君,还能勉强算得上“童言无忌”
,她被扣上任性的帽子,也比阿母受委屈要好。
再者,又将卫氏的打算,给挑明了,虽她无法提及国公府的账问题有多严重,但卫氏必然能听懂。
若是卫氏不想让祖母知道那账可不仅仅是有些问题,而是五万两的亏空,就得私下来找阿母谈了。
宁夫人看着女儿,红了眼睛。
“去!
去给我查,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人爱乱嚼舌根。”
宁老太太怒道。
宁芙觉得有些讽刺,她心里清楚,祖母生气,不是因为那两位嬷嬷真在胡说,而是她不想让人知晓,她心里的打算。
祖母虽不曾提过,心底却也是希望阿母的钱,能拿出来帮衬国公府。
是以她得让大房和祖母,都懂分寸,阿母自己的东西,和国公府无关。
而父亲的态度,就是其中的关键。
平时就是父亲太孝顺,太好说话了,大房与祖母,才失了边界感。
宁芙今日,就是要让父亲狠下心,这甚至比国公府的账,都还重要。
她垂眸道:“冬珠,你先带我阿母回去吧。”
宁夫人自然不肯,舍不得女儿被折腾,但看清女儿坚决的眼神,也知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忍着心痛跟着冬珠离开了。
宁芙规规矩矩的跪下去,这一跪,便是两个时辰,这脚下也没有护具,她却是一声也未吭。
宁老太太又心疼又气,索性不再看。
……
宁真远回府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荷亭园内异常安静,他不由蹙起眉,推门而入时,却见妻子泪流满面。
他与宁夫人成婚快二十年,很少见她落泪,上一回见她如此,还是阿芙落水那次。
“发生何事了?”
宁真远伸手抚去她的泪珠,不免担忧道。
宁夫人挥开他的手,心中对他也是有埋怨的,但凡他没这么好说话,当年中馈一事,她也不至于全然争不过卫氏。
冬珠哽咽道:“二老爷,今日四姑娘,被老祖宗罚跪了,您快去救救四姑娘吧。”
宁真远心下一沉,也来不及多问,抬脚就往沁园走去。
刚刚进园子,便见一抹纤瘦的身影,摇摇欲坠的跪着,下一刻,整个人往前倒了下去。
宁真远的心,也跟着一紧,几乎是快步跑过去,只见女儿脸色苍白,嘴唇也失了颜色,昏迷了过去。
他心疼的将人抱起来放回床上,吩咐下人去喊郎中,
“母亲今日为何要责罚阿芙?”
宁真远道。
“自然是她犯了错。”
宁老太太冷声道。
“什么错?”
宁真远却是非要个缘由。
宁老太太却不再言语。
“阿芙一直乖巧懂事,究竟是犯了何错,母亲要这般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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