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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2页）

可原来……在他眼里，她什么也不算。

十年啊，整整十年，哪怕他们一起经历这么多，他还是只爱叶浅。

因为叶浅一句话，他就狠心到流了他们的孩子！

因为叶浅需要肾，他就瞒着她，将她的肾摘给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向晚感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生生剥离——

是她的肾，也是她十年来全部的爱意！

再醒来时，满室消毒水味刺得眼睛发酸，

“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门口传来，方向晚浑身一僵，缓缓抬眸。

梁牧也站在门口，逆着光，修长的身影被拉出一道冷峻的剪影。

他迈步走近，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笔直的长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抚上她的脸，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眉头微皱：“很疼？”

方向晚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窒息。

他怎么还能……这么温柔地问她疼不疼？

他怎么能在亲手剜走她的肾、打掉她的孩子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坐在她面前，用这种关切的眼神看着她？

“我……怎么了？”她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梁牧也神色不变，语气温柔：“你突然阑尾炎发作，已经动完手术了。”

阑尾炎？

方向晚笑了，笑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连一个像样的谎言都懒得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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