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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祭祖开笔（第1页）

众人先后脚来到秦家祠堂，各分家将事先准备的香烛、瓜果、三牲等祭品一一摆好，一大家族这才算新年的第一次照面，互道几句新年快乐、万事顺遂的吉祥话，围着暖炉喝茶，等子时一到就可以开始祭祖事项。

大夏有春节当日子时祭祖的习俗，新年伊始将前一年的功过告知，求这一年的顺遂安康，盼一个来年心想事成。百姓祭祖，天子皇权天授自然要祭天地，还会举办开笔仪式，写下这一年上天对江山百姓的祝词。

那一盒御赐的夜宵点心被族长安排到了一众祭品的正中间，毕竟如今秦枫明一脉最是势大，人丁不旺却各个封侯、封君非其他分家可比。族长拿出写好的祭文，提了每一家的功绩，尤为浓墨重彩的提了秦枫明、秦昱清、秦子璎如何对陛下忠心耿耿、如何对家族帮衬乡里、如何少年天才入宫成了天子亲定的门生……

“我竟不知我居然这般好！”秦子璎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边的秦昱清，低声道。

“我也不知。”

说罢相视一笑，二人偷偷小话谁也不好管，毕竟家族荣辱全指望这一脉，还是给了一个‘差不多得了’的眼神。

焚香后跟着族长说祝词“先祖之灵、吾今祭拜，诚惶诚恐、献微薄之仪，祈庇佑吾等，家族昌隆繁盛、家业兴旺，先祖厚泽、福佑子孙……”

一系列的仪式完成时，已是丑时，秦子璎终于觉得困倦裹着棉服不住的打哈欠，马车晃晃悠悠又暖融融的正是好眠，不觉间已回府。

回到暖阁就听外面敲锣打鼓，今日皇上开笔获‘四海归一’的神谕，才安静下来的上京冬夜又恢复了年节的热闹，炮竹爆竹相继燃放，今夜注定不眠。

秦子璎洁了面又接过梅花水净口，被这锣鼓炮仗一闹也就没了睡意，想起食盒的事，忙叫芝儿。

“趁着大家还没安置，先叫他们来把利钱了，明日我也好好补补觉，你们谁都别来打扰我。”

芝儿听命行事，很快，平日伺候暖阁里的小厮、丫头、婆姨们都被叫到了来。秦子璎坐在软榻上，笑着受他们的吉祥话，分了果子蜜饯又让大家排队领红包。

“这一年里大家辛苦了，今年也要警醒些，卖力干活的到了来年红包只多不少。”

芝儿端一漆雕木托盘，上面摆满了红包和碎银子，站在秦子璎身边一份份递过去。

“谢谢小主！”

“谢永安君赏！”

“小主新春大吉！”

……

下人们欢天喜地地领了红包，又说了好些吉祥话，听秦子璎说乏了才四散而去。

“芝儿你留下，把那个宵夜盒子给我拿来”

“主子今日胃口居然这样好，真是人逢喜事。”芝儿拿来食盒，此时屋里只剩他俩，秦子璎接过食盒细细打量。

“要不怎么说咱们小主是陛下最疼爱的，这盒子都这般精致。”

秦子璎抚摸着盒盖，淡淡道“是吗？”

“那可不是吗，虽然都是食盒但这珍珠彩贝镶的盒子是最贵重的……”

她还欲说，却见秦子璎原本笑盈盈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主子？”

“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将食盒往桌子上一撂。“你一直是最知进退，懂分寸的，往日里往往是你劝诫我要小心谨慎，所以我也一直当你是最贴己的人。”

芝儿吓得赶忙上前，“主子，奴婢知道错了。”

“府里的规矩你最清楚，怎么还敢在背后乱嚼舌根。陛下带我如何，二皇子如何，天家的事是你我可以随便议论的？秦家如今在京的只有我和阿兄两个孩子，若大的侯府多少眼睛盯着，耳朵听着，你是怕他们手上的东西还不够多，要再添上一笔？”

“奴婢没有，奴婢对主子的心日月可鉴！”芝儿连连叩头，泣不成声。

秦子璎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心中也有一丝不忍，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可芝儿进来确实有些‘飘了’，若不及时制止，将来说不定就会闯出祸端。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主子原谅。”芝儿连连磕头。

扶起芝儿“我知道你真心待我，所以往日里对阿兄多有不敬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阿兄也不会计较。”秦子璎抓住芝儿的手拍了拍，又抽出帕子给她擦眼泪。

声音柔和了些:“在家就算了，可在外面，特别是在宫里，你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招惹柳婕、四处炫耀陛下对我爱重、甚至敢攀扯二皇子是为了什么?你熟记这些宫内规矩、等级规制又是这是为了什么?”芝儿近来反常得很，他估摸着莫不是叛逆期到了?也想借机问一问其中缘由。

可芝儿只是哭，不再开口，双眼红得连院子里的兔子都不她不过，满眼委屈的样子让秦子璎想起往日二人相伴的情景，自己病重芝儿成宿的照顾，偌大府里除了她又有几人真心实意?一时不忍再逼她。

“罢了，我今天说这些也并非真的要责罚你，只是如今这京城之中局势复杂，言行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你是我的贴身丫鬟，更应懂得其中厉害。”

芝儿抹了抹眼泪，咬着唇直点头，还是不说话。

秦子璎微微点头，示意芝儿将桌上的食盒打开。里面果然如她所说是一些精致的点心和进贡来的稀罕瓜果，看起来颇为可口。

“这是陛下赏赐的，你也一起尝尝沾些喜气。”秦子璎说道。

芝儿受宠若惊地看了一眼秦子璎，推辞不敢接。

“你都说了陛下疼我，不会责罚的，再说我这肠胃哪里敢再多吃这些。只一点，莫要告诉旁人去！”

随即陪笑着拿了一个果干，秦子璎见了又塞了两三样给她，气氛渐渐缓和了许多。

芝儿吃完东西，面色也恢复不少，伺后秦子璎退了外衣，掖好被子才吹灯离开。秦子璎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也很高兴，但愿今日的话芝儿能听进去。

他闭上眼准备睡几个时辰再说，年节事多，明天起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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