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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条件是归还乾坤镜（第1页）

城门外，喊杀声震天，天陵军一次次冲击着赤蜀那摇摇欲坠的城门。楚千墨站在城楼上，望着城下如狼似虎的敌军，脸上的神情愈阴沉，他手中的筹码已然用尽。

就在城门即将被攻破的千钧一之际，一面请降旗缓缓升起，在猎猎风中颤抖着，像是在宣告着赤蜀的无力与屈服。白镜禾看到那面旗帜，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她本不想理会这临阵投降的举动，在她看来，楚千墨的所作所为，罪无可恕，怎可如此轻易地放过。

然而，就在这时，军医匆匆跑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与期待，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若是在靠山那边安营扎寨，草药齐全，我有把握救活贵妃。”

白镜禾闻言，目光从那请降旗上移开，看向军医，眼中有了一丝犹豫。她又望向那在风中飘荡的请降旗，思索片刻后，叫过旁边的将士，“告诉楚千墨，孤可以撤兵谈和，条件是，归还乾坤镜。”

楚千墨在城楼上听到传话，心中一喜。他原以为白镜禾会提出极为苛刻的条件，没想到，白镜禾不过是要那个被他把玩许久，却始终没现有何绝妙之处的破镜子。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一面普通的铜镜罢了，若能用它换得赤蜀的太平，着实是划算得很。

“好，孤这就派人去取乾坤镜，说好的，孤把镜子给你，你就撤兵，而且天陵与赤蜀休战三年！”楚千墨亲自喊话，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

“告诉他，可以，乾坤镜一到手，孤立刻撤兵。”白镜禾拍了拍身边的将士，随后交代临雀等赤蜀的人送乾坤镜，自己则随军医去看楚同玉。

白镜禾来到粮草车旁，看着躺在上面的楚同玉，“孤刚才还以为，他死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沉睡的楚同玉。

“嗯，跟死了差不多，就是多了几口出气，给他喂了回天丸，保住了一丝生机。”军医又给楚同玉诊了下脉，眉头皱得更紧了，那脉象几乎微弱到摸不出来。

“尽全力救活他，孤想知道，赤蜀和楚千墨到底生了什么？”白镜禾拍了拍军医的胳膊。

“陛下真的要为贵妃一个人，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赤蜀？”军医只是如实禀报楚同玉的情况，没想到白镜禾真的会为了救楚同玉而撤兵。

“救他是一方面，赤蜀离天陵太远了，打下来容易，可却不一定守得住，要想守住，就必须分散兵力，这旁边不远处就是荆燕，孤怕到时候，顾此失彼，两边都守不住。”白镜禾目光望向远方，神色冷静，她看得不是眼前的胜利，而是更长远的后续事宜。

“那，我带一队人先行往山那边走，贵妃怕颠簸，度会慢些，陛下事了之后赶上正好。”军医满脑子都是救人，越早出越好。

白镜禾点了点头，转身回到临雀身边，

不多时，赤蜀的使者带着乾坤镜前来。白镜禾接过镜子，仔细端详着，没错，是真的乾坤镜，她收起镜子，按照约定，下令撤兵。

楚同玉在浑身剧痛中悠悠转醒，好似有万千钢针在他的骨肉间穿刺，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床榻边趴着的白镜禾。她的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脸颊旁，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楚同玉只觉心头一暖，伸出手，动作轻柔缓缓摸了摸白镜禾的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自他入府以来，还是头一回见到白镜禾睡着的样子。

白镜禾似乎有所感应，在睡梦中蹙了蹙眉，缓缓坐起身来，睡眼惺忪，眼神里还带着未散尽的朦胧睡意。她下意识地唤道：“从玉，哦，同玉，你醒了？”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慵懒与迷糊。

楚同玉望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未来的迷茫，轻声说道：“陛下，我想做回安从玉，可以吗？就当楚同玉跳下城楼的那一刻就摔死了，可好？”他不想再与赤蜀和楚千墨有任何瓜葛。

白镜禾微微一怔，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滋味，她对楚同玉虽无男女之情，可心底深处却藏着一份难以言说的愧疚。想起当初执意娶他入府，后来又下药让他不能人事，这些过往就像一根根刺，扎在她的心上。她轻声说道：“你愿意做谁，是你的自由，安从玉也好，楚同玉也罢，都好。”

楚同玉的目光黯淡了几分，带着深深的痛苦与悔恨，缓缓开口，“如果当初我知道助楚千墨上位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在泽香院做一辈子的侧妃，也不认回他这个哥哥，做回什么赤蜀二皇子。”后背的伤痛，李将军死不瞑目的模样更是像烙印一般刻在他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楚千墨的残暴与冷血。

白镜禾看着楚同玉憔悴无力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赤蜀到底生了什么事？楚千墨性情大变又是怎么回事？”她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疑惑，赤蜀的变故实在太过突然，让她也摸不着头脑。

楚同玉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迷茫，“别说陛下你不知道生了什么，即便是我，被杀的李将军，甚至一直与楚千墨有私信往来的康太傅，都不清楚生了什么，一切都生得太快了，快到甚至身死都不明白为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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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镜禾静静地看着他，她能真切地感受到楚同玉话语中的痛苦、迷茫与绝望，这些情绪就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束缚，而他的痛苦，并不比自己少。她轻声安慰道：“别想太多，既然一时理不清楚，那就先放一放，总有一天会查明原因的，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我已经吩咐人手去找辆马车，你的伤，不宜过度颠簸。”说罢，她缓缓起身，准备离开，脚步有些沉重。

楚同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勇气。他死过一次，既然老天不收他，那么，他想为自己勇敢一次，争一次。他鼓起勇气问道：“如果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不是安氏的人，你会有一点点喜欢上我的可能吗？”

白镜禾闻言，脚步一顿，缓缓扭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又有几分释然，“从玉，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假设，我只能说，我从未讨厌过你，那次下药，也是迫不得已，无论是你是容渊，再或者是其他人，我都会那么做，至于以后我会不会喜欢你，甚至于接受你，实话实说，我不知道，因为人是会变的，把一切交给时间吧，总会有个答案给我们。”

楚同玉听到这番话，心中既震惊又感动。白镜禾没有直接否定他，还直言不讨厌他，这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他脸上又恢复了曾经那温文尔雅的笑容，轻声说道：“好，那陛下也早些休息。”

白镜禾离开后，楚同玉独自躺在床上，思绪飘回到了过去。他想起自己刚入府时，与白镜禾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时的他小心翼翼地陪在白镜禾的身边，不敢有丝毫的越矩，而白镜禾，总是那般高高在上，带着几分疏离。他本以为自己与她之间，不过是一场利益的纠葛，却没想到，自己的心，竟不知不觉地被她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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