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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鉴画（第1页）

周茵茵的小像，谢烨蹲在书房内细细画了两日。营里的将士们放假回家，准备着过年的采买。

姜姚凑趣。这谢烨不简单。不对照实物他居然能把小像画得如此逼真，周茵茵的一颦一笑都跃于纸上。

“烨哥，你也给我画幅小像呗。”姜姚正躺在椿凳上嗑瓜子。

“夏荷。”谢烨烦躁瞥了她一眼。这书房成了老鼠窝了。那咳，咳，咳，断断续续的声音如同蝉鸣般，让人不胜其烦。

“收到，我出去嗑。”姜姚咕噜一下爬了起来，笑着抖了抖湘裙。有几日了，她新做的棉袄还未送进府来。

“夏荷，怎穿得如此寒碜。”谢烨皱眉说道。往日不觉得，今日看到夏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烨哥，你终于看到了？”姜姚笑嘻嘻走到他面前。她长高了，袄子小了，也短了。

“看到了什么？”谢烨搁下笔，好奇望着她。

“我的衣服呀，又破又旧，又短又小的。”姜姚噘嘴指了指自个。

谢烨不解，一声不吭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烨哥，你院里没一个女眷，自然没有女眷赏赐下来的旧衣，我，堂堂一个贴身大丫头，连几身新衣都筹不齐，你看，多寒碜。”姜姚用哀怨的神情看着他。

“别演了，夏荷，你到底要干嘛。”谢烨一脸铁青问道。

“加薪。”姜姚理直气壮说着这两个字。

“薪？材吗？你要那东西干嘛。”谢烨站了起来，不明所以问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涨月银。”姜姚捂额。怎么说都觉得这事说得不够优雅。

谢烨指了她，气愤的嘟囔道：“夏荷，你是貔貅吗？月银两，够你置办好几身新衣了，况且，你不是还有oo两银票傍身吗？”

“谢漂亮，oo两我是用来置业的。任何人都别想打它的主意。”姜姚激动跳了起来，指着谢烨的鼻子骂。

“oo两置业？幼稚。”谢烨冷笑道。他没理会她，拿起书案上的小像，细细看着。

“谢漂亮，那你，那你也别嫌我穿得寒碜。”姜姚结结巴巴嚷道。那个少女不爱美。这不是才刚刚改善境况吗？谢烨又在这里挑三拣四的。

“你要画小像干嘛？”谢烨朝着手中的小像吹了一口气。

“什么小像？”姜姚愣住了。恍惚间，又记起她刚跟他说过，让他帮她画一张小像。

“喔，女孩吗？都爱美，留幅小像以后议亲时相看。”姜姚记得谢澜说过这句话。她后来才得知。普通老百姓之间的议亲，大多用女子小像。为女子画小像画匠的职业由此诞生。画一幅小像要oo文。又甚着要到一两银子。

“议亲？我小厮都没配全？你议哪门子亲。”谢烨冷冷笑道。他仔细卷起那幅小像，用锦绳细细缠绕着。

“我议亲跟你配小厮有何关系。”姜姚吃惊望着他。手中的瓜子落了地都不知道。

“我们主仆三年，夏荷，我不会亏待你的，我打算把你配给我最信任，最亲近的小厮，我们关系必须长长久久的。等你老了，你还可以给我奶孩子。”谢烨捂着嘴，痴痴笑道。

“烨哥，这是你的真心话？”姜姚大为震惊。年轻的时候给他做贴身丫头。长大后是他孩子的奶妈。他俩有必要处成这种关系吗？

谢烨认真点头，他笑着道：“夏荷，我冥思苦想了几日。你想自己挑夫婿，我又要挑小厮。夫婿与小厮都是年轻男子。这两种关系可以重合的。这也对得起我俩青梅竹马的情意。”

“谢漂亮，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不是该给你当一辈子奴仆？”夏荷一把扯下金龟小荷包，朝谢烨扔了过去。她转身，跺了跺脚，转身出去了。

“夏荷？你要翻天了。”谢烨来不及躲避。那小金龟正中脑门，哗啦啦一声，掉出好几个铜板。

下午，李府的女眷过府拜访。谢烨是男子，这种事本不该惊动他，可夫人派婆子过来传话，李府女眷带了一幅王十三的画作让他去品辨真假。

谢烨不敢懈怠，略微收拾后往正厅赶。

将军府的正厅古色古香，两排交椅中间摆着长形书案。

“烨哥，来了。”王夫人端着茶，朝他点点头。

“拜见母亲，拜见吴夫人。”谢烨朝着吴夫人鞠躬。之前大家见过，虽然当时场面混乱，但该有的礼数他还必须有的。

“三公子客气了。”吴夫人微微俯身，赶忙抬手，扶起鞠躬的谢烨。

吴夫人面容和蔼，她亲热抚着他的手笑道：“三公子师从天下第一国手王十三，造诣定是无人能及。”

“烨哥，我跟吴夫人一见如故，你帮忙看看这幅丹青是否是王十三所做。”王夫人搁下茶碗，整理了一下裙摆。

“敢问夫人，此画从何而来。”谢烨半眯着眼睛，细细看着那幅画作。

“京城重金购得。因要送与给布政使姚大人做生辰礼，故而妾身需特别慎重。”吴夫人望着谢烨说道。

“姚大人生辰是哪一日？”王夫人急切问道。后又觉得问得唐突，忙解释道：“姚大人为国为民自是辛劳，恰逢生辰，将军府定要送上薄礼。”

“后日，姚大人不喜热闹，又身处异地，自是不愿意外人知晓。”吴夫人笑着解释道。

“多谢夫人提点。”王夫人朝着吴夫人微微一笑。

“夫人，在下知晓，王十三清高不染，不为外物所困，断不会赠画于一介商贾。”谢烨轻抚画作，眉头紧蹙。

“假的？”吴夫人大吃一惊，用手捶了捶大腿。

“布局，章法，无懈可击，气韵，格调也是上佳的，这印章？”谢烨躬着身子，凑近画作。这印章简直天衣无缝，这印章确实是王十三的。

“印章怎么了？”吴夫人颓败坐在交椅上，双手相互攥着。

“吴夫人，这丹青不知真假，可这印章确实是王十三的。”谢烨冷冷说道。这幅丹青如此神似王十三的画风，他隐隐觉着奇怪，王十三是断不会画满池荷叶的。莫非这是他师父早年的画作。

“三公子，印章是真的，画作肯定也是真的。”吴夫人平复着情绪。幸好，虚惊一场。

吴夫人拿着画作欢天喜地的走了。谢烨却眉头紧蹙，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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