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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息后,破晓气喘吁吁地坐在尸魃的尸体旁,看着他被自己拧断的脖子,第一次对自己的打擂有了点信心。
他甚至还动起了小心思,虽然自己头脑一热,签了全擂生死状,要一打到底,赢得擂王才能清账。
但擂台的规则摆在那里,只要自己不争初擂的头名,不就可以一直留在初擂,跟没醒血的尸魃打?而且只须打水行首所领的初擂,每月仅有一场,存活的概率高多了。若签了初擂生死状,可是每场必打的。
如此一算,自己歪打正着,又赚了不少日子好活。
破晓想着想着,差点笑出来。
这便是他的乐天精神,人生皆苦,该笑则笑,哪怕只有一滴蜜糖……
林清儿没有再出现,控制尸魃是另有其人还是机关,不得而知,那具尸体又是自动移回竹屋中央,消失在圆洞里。
破晓现在胆大了,跟了过去,观察那圆洞,却像一个圆形的小屋,尸魃之尸横在其中,四周并无出路,缓缓下沉。
而其下沉的同时,木地板上的圆洞则自动合缝,破晓暗想,如果自己跟着跳下去,应该就能看到下面的出口了。
想是这般想,他可不敢尝试,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服从安排最好。
连打了三场,破晓到那蹲坑处站着小解一下,随后就感觉疲了,困意上来,竹屋内没有床,只有一个蒲团,他索性以蒲团为枕,席地而卧,很快呼呼大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头顶繁星点点,已然入夜,颇有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的意境。
屋顶的白纱果然神奇,夜晚急剧降温,破晓一直光着上身,也不觉得冷,很是惬意。
他忽然浑身寒毛直竖,似乎屋中多了一人,定睛一看,屋中央真有一个黑影站在那里,似乎正盯着自己。
他激灵一下坐了起来,这下可好,墙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根火把腾地亮了,正照在黑影的身上,现出一张乌黑的骷髅脸,一张黄符被吸上白纱,一双血目刷地睁开,咆哮一声,向破晓猛扑上来……
你妈呀!破晓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躲过尸魃的攻击,一下子从迷懵中彻底清醒,刚睡醒就开练,一定是小娘皮对自己的特别“关照”了。
又是几十息过去了,破晓松开了腋下扭曲的尸魃脖子,忍不住大骂一声:“小娘皮,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随即注意到,灰色的高墙上倒映着火影憧憧,连成一片,也就是说两侧的厢房都有擂手,他们也在训练吗,或者在睡觉?
破晓顾不得扰人清梦,又喊了一嗓子:“隔壁的,听到的,回一声呀!”
他连喊了几嗓子,还是杳无声息,但那火影中依稀有人影晃动,告诉他其实并不孤单。
难不成头顶这薄薄透明的白纱隔热隔冷还隔音?世间竟有这等奇物?
破晓的好奇心上来了,趁着刚训练完一回,下一个尸魃没这么快冒出,就试着往上跳一下,看看能不能够着白纱,摸摸它的质地,可惜相差太远。
作为一个拾荒人,小小阻碍岂能难倒,他索性从褡裢里抽出了短刀,思索了一下后果,觉得小娘皮在自己身上投入了这么多,就算搞点破坏也不至于受到严惩。
破晓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挥手掷出短刀,要将白纱破开一个洞,看看它到底是啥东西?
只听嗖的一声,触到白纱的短刀竟然被弹了回来,擦着破晓的头皮打在了竹墙上,又弹在了他的脚下!
破晓摸摸自己的头,小脸都吓白了,再看看白纱,了却无痕,而竹墙上也只是留下了一刀白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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