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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松口气,摊开掌心,谢时鸢接过香盒,在他手上留下一道血印,他把寒石散点燃。
太后给的寒石散极纯,顷刻间刺激的味道弥散开来,冲进同伴鼻子。他赶忙抓过死的了侍从,用袖子蹭满血,遮在脸上,用血腥味挡住那味道。
同伴目不转睛,瞧着谢时鸢一点一点吸完。
谢时鸢把香盒扔在地上,面上透着青灰色,露出个惨淡的笑容:“可以了吧。”
同伴捡起盒子,满意道:“可以。”
他抗走侍从的尸体,临行前指着地上大滩血迹,对谢时鸢说:“我还得赶着跟太后复命,这屋子就劳烦世子收拾收拾。”他的话语充满暗示意味,“毕竟下回还得再来呢。”
谢时鸢闭了闭眼。
同伴离开了,药劲儿逐渐起效,谢时鸢身上开始发热,意识越来越振奋。可慢慢的,又觉得忽冷忽热,恍惚起来。
他缓缓躺倒在地上,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臂,任血流出身体,要把寒食散带出去似的,随后,谢时鸢把双手掐在脖子上,不停干呕咳嗽,眼角也沁出了眼泪。
……
宋忱拿着膏药回来时谢时鸢不在,一问才知道宫里来人了,谢时鸢方才受了刑。他一把丢下药,转身就跑出去。
去了前院没看见谢时鸢,小厮说太监们早就离开了,宋忱又往他的屋子赶去,府里的人不待见谢时鸢,不知道他拖着伤,是怎么回去的。
宋忱跑着跑着,在一条岔路上看见了谢时鸢,他脚步一顿,在路口前停下。
谢时鸢双目空洞,不知从哪里回来的,明明被打了那么多下,却像个无事人一样走着,身侧空无一人。
他也没有看见宋忱,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灵魂,木讷无神,衣服上也沾满了血迹和灰尘。
宋忱心里咯噔一声,迎上去拉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样了,还走得动吗?”
他正好掐在谢时鸢伤口处,谢时鸢感觉到疼,才终于回神,盯着袖子上的手指看了看,抬眼看清了说话人的面容,轻轻唤了句:“公子。”
宋忱一看就知道他没听见自己方才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谢时鸢:“我没事。”
他太不对劲了,宋忱不放心:“我背你吧。”
谢时鸢却推开他的手指,拒人千里的冷淡:“不用,我自己能走。”
宋忱手足无措,又问:“你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谢时鸢手指轻动,解释道:“侍从把我拖走了,我与他们扭打,见了血。”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宋忱一愣,怒上心头:“谁欺负你了,他们要打你,你怎么不找人来叫我?”
谢时鸢缄口不言。
宋忱想到那副场景,越想越气,把脚边的石头踢开了:“下次去宫里,你指我看,我会替你打回去。”他不够,又说,“你以后一直跟着我,我会谁敢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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