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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忱低头,小声说:“你去江南以后我见过他,就喜欢他了。”
宋萱清润透亮的眼睛此时睁得极大,不敢相信这是他乖巧的三弟说出的话。
宋忱甚至还强调了一遍:“真的是我自己要和他在一起,你不要去找他麻烦。”
宋萱一口气没上来,斩钉截铁:“我一个字也不信。”
宋忱无计可施,只好搬出父亲:“父亲知道,你不信可以去问他。”二哥不好糊弄,他说什么不管用,当务之急是把人先弄回家。
宋萱在生意场上那么精明的脑子硬是卡了壳,好在宋鸿嘉还是有用的,他听进宋忱的话,换了方向,掐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走:“你跟我回去,我去问二叔。”
宋忱不敢反抗,顺着他的意。
走了没几步,砖瓦上的冰柱融化了,咔嚓落下来,就在两人刚才站的地方。
两人都无心顾及。
马车嘚嘚奔向了宋府。
宋萱和父亲两个人的夹击,不是谁都抗得住的。
可宋忱早在父亲那表过态,宋鸿嘉受不了儿子祈求的眼神,后来没为难他,反倒是帮他与二哥解释起来。
宋忱就在一旁坐着,不敢看二哥的表情。
晚上,经历完二哥的质问,宋忱灰头土脸回到听雪阁。
沐浴后瘫在了床上,精疲力尽。
谢时鸢回来时,宋忱刚刚醒,整个人呈大字仰躺,正对上他冷淡的双眸。
宋忱:“……”
他心虚坐起来,往里挪。
谢时鸢目光在他脑后停留了几秒,见他洗漱过,又在旁边的桌子上扫了一圈,什么也没见着,脸色更冷。
但他什么也没说,如往常一样忽视宋忱,自顾自解衣。
宋忱方才没注意,脱衣服时落下一件衣服在床上,没放过去,现在还在谢时鸢床那边。他想拿过来,手还没探出去,谢时鸢就命令道:“把衣服拿开。”
嘴里那语气,好像碰一下就会染上瘟疫。
宋忱顿住,垂首手指抓着被子,好半天没有动作。
谢时鸢不耐,还想说什么:“你听见了——”
声音戛然而止。
光洁的被子上晕开几朵水花,悄无声息地融在底下的棉花里。顺着往上看,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宋忱眼眶里坠落。
看见这一幕,谢时鸢从头僵到脚,全然凝滞了。
眼睛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宋忱哭不完,眼泪一直扑簌簌往下掉,不过他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好像哭的人不是他。
不知过了多久,谢时鸢动动手指,背过身,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耐:“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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