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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两个短手短腿的小孩,连一个晚上都没挨过就被追上。
尚情推开他的朋友,让他快跑,跑去别的地方找人求助,被拎起来的尚情犹自挣扎,被堵上嘴带回尚府。
眼下,他的朋友带来了救援,但这位救援过于坦诚地表达出了对他的不喜。
不,用这个词似乎太轻了,说厌恶、憎恨都不为过。
尚情调整下表情,乖巧道:“卿道长。”
卿良没再反对:“还能走吗?”
“能。”尚情下意识回答,又软下声音,“卿道长,您能再救下一个人吗?”
头一回在尚情这里听到“救人”这个词,卿良有点惊讶:“何人?”
尚情听出同意的意思,立马道:“我偷听到今晚还有一个祭品,求您帮忙救……”他呼吸停滞一息,垂下的脸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哪家的,没听清。”
祭河神避开所有非祭品的孩子,在夜半进行。
整个镇子献祭不知情的幼子,换取算命先生所谓的“活着”。
卿良皱了皱眉:“你继续待在这,做得到吗?”
尚情还没点头,另一个孩子急道:“仙……卿道长,小情会没命的!”
尚情按住那孩子:“我可以,我会等您过来。”
他主动拿回绳索,要求另一个孩子给他绑回去。
屋外有响动由远而近。
尚情催促道:“快!我脸受了伤,之前有血不方便,这会儿该是来给我遮掉痕迹的。”
祭品不能有残缺,尚府留下的八字相仿的除了这顺利出逃的孩子,就是尚情,尚府只得先用尚情凑合,掩盖掉伤疤,还是个整齐的孩子。
至于欺瞒?一个遮起来的伤口罢了,初代活祭品身上还带着疫病,没什么好在意的。
卿良一挥手,绳索原模原样系回去,他抄起不知名孩子出门。
衣袖微振,门口断裂的铁锁好端端挂上。看守的仆从从昏睡中醒来,在看清远方走来的人后,挺起身立正。
入夜时分,一盏豆大的灯盏跳动着进入柴屋,等尚府老爷的心腹出来时,打扮干净的尚情被他搀扶出门,神色恹恹,应是被下了迷药。
卿良立于屋檐后的隐蔽处,等待尚情被抬轿的人带走。
躲在他边上的孩子畏高,他把人揽过来时能感觉到孩子在打哆嗦。
“卿道长……”那孩子叫他,也不说下去,仿佛仅仅是因为害怕。
卿良拍他的肩:“我不会让他死。”
那孩子小幅度点点头。
“你……”卿良想起来,自己一直没问他名字。
那孩子懂事:“卿道长,我叫尚铭。”
今夜有风,细细微微吹过来,吹不走天上一片云。
月亮没有出来,星星也不多,暗色里,有两人抬着竹椅轿子扣响尚府的门。
镇上的另一边,同样的竹椅轿子拐个弯,走入边缘的另一户人家。
卿良在高处尽收眼底,但他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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