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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祸起（第1页）

爱弥奇亚与露比的通话尚未结束，听筒里突然炸响“哗——咔——”的刺耳异响，混杂着金属扭曲的尖啸。

露比的手指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有诡异的电流杂音，还有——她最不愿意听到的，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

"阿利亚阿利亚！"她的声音开始抖，玫红色的瞳孔剧烈震颤着。脑海中闪过十多年前星野爱的画面。

手机突然传来"咔哒"一声，通讯中断了。露比僵在原地，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越来越快的心跳。

"不会的不会的"她机械地重复着，眼泪却已经不受控制地滚落。手指颤抖着拨通阿库亚的电话，却在接通瞬间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哥哥阿利亚他们车"

爱弥奇亚在千钧一之际将幸村死死护在身下，自己的后背重重撞上车顶。碎裂的玻璃飞溅，锋利的碎片划过他的手臂和脸颊，温热的血滴落在幸村苍白的脸上。

"阿利亚——！"

幸村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水幕般遥远。爱弥奇亚的视线开始模糊，但他仍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撑着身体，不让幸村受到任何挤压。

剧痛终于击溃了他的意识。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他恍惚看见幸村紫罗兰色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双总是温柔的手正颤抖着捧住他的脸。

爱弥奇亚再次恢复意识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后脑勺炸裂般的疼痛。他艰难地睁开眼，难闻的消毒水气味冲进他的鼻腔，视野里一片惨白的天花板，耳边是心率监测仪规律的"滴滴"声。

"醒了？"

沙哑的声音从侧面传来。爱弥奇亚缓慢地转动脖颈，看到幸村正坐在病床边——他额头贴着纱布，那头鸢尾色的卷凌乱地垂在眼前。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仿佛暴风雨前压抑的海面，翻涌着某种危险的情绪。

太好了，精市看上去没有受什么伤。

"精市"爱弥奇亚想伸手，却现自己的右手被固定着，"弗朗西斯？"

"轻伤，在隔壁病房。"幸村的声音异常平静，但握着病床栏杆的手背青筋暴起，"那辆车"

爱弥奇亚突然注意到病房门口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尚且伤重的星星看向了幸村，希望他能讲一下状况。

“不知道。”幸村几乎是从齿间碾出这三个字，指节因攥紧床沿而泛出青白。

“哎？”爱弥奇亚偏头，喉间因氧气管的存在而出含糊的声响，“什么不知道？”

“那个司机！”幸村忽然伸手按住少年的肩膀，指腹隔着病号服布料都能触到他嶙峋的锁骨，“他说他根本不记得为什么要猛打方向盘，不记得为什么要往我们这边撞——”

话音戛然而止。幸村垂眸盯着少年腕间缠着的绷带，白纱布上洇着极淡的血迹，像落在雪地上的几滴红梅。他忽然想起急救车鸣笛时，爱弥奇亚被抬上担架的瞬间，梢还沾着血渍，在路灯下泛着刺目的暗红。

幸村的指节攥得白，病床边的金属栏杆在他掌下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们给他做了精神鉴定。”他声音低得近乎可怕，紫眸里翻滚着暴戾，“说他有短暂性意识障碍，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幸村怎么可能相信这个理由！可是鉴定机构那边坚持结果没有出错，幸村没有办法对这个精神病做什么。

巧了，爱弥奇亚也不相信。

“精市，我想见见这位‘短暂性意识障碍’的司机。”爱弥奇亚指尖攥紧被角，腕间绷带随着动作扯出细碎的痛意，“得亲自看看，才知道他是人是鬼。”

幸村猛地按住他欲起身的肩膀，按得少年后背贴上枕头，病床金属框架出不堪重负的轻响。“想都别想！”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像绷到极致的琴弦，“你肋骨还断着两根，胳膊缝了十七针——现在去见一个动机不明的人？”

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幸村低头盯着少年渗血的绷带，忽然伸手轻轻按住他的后颈，将人按进自己怀里。爱弥奇亚顶的薄荷香混着消毒水气味钻进鼻腔，却让他眼眶烫。

“你想让我……”他的声音闷在少年间，像浸了水的纸，“再经历一次看着你被推进抢救室的滋味吗？”

爱弥奇亚的呼吸滞住了。幸村的怀抱很轻，像是怕碰碎他，可那微微抖的指尖却暴露了拼命压抑的情绪。他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无声地浸透了自己病号服的衣领。

"我明白了。"爱弥奇亚用没打石膏的那只手慢慢环住幸村的腰，指尖触到他后腰处新鲜的淤青——那是在车祸瞬间他大力把人护在身下时留下的。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总是从容不迫的少年，此刻正用全身力气藏起自己的战栗。

"对不起。"爱弥奇亚垂下眼睫，轻轻回握住幸村颤抖的手指，"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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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幸村深吸一口气，俯身将额头抵在他缠满绷带的肩膀上，"但你能不能偶尔也依赖我一下？"这个示弱的姿态让爱弥奇亚心脏狠狠一缩。

爱弥奇亚的指尖突然收紧了。他感觉到幸村的心跳透过相贴的胸膛传来——那个永远游刃有余的"神之子"，此刻的心跳快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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