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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竞盯着那柄木勺。
它压住夏理柔软的唇瓣,在离开时余下一小片白色的水渍。
徐知竞很自然地想到去品尝。
夏理的嘴唇上会有香草味吗?会与想象的一样软润吗?
如果亲一口呢?
会是柔软又甜蜜的体验吗?
“徐知竞。”
“嗯?”
徐知竞发现自己终于能够出声。
“你在发呆。”
“没有。”
他赶忙否认。
“就是在发呆。”夏理不依不饶,“你在想什么?”
夏理一面追问,一面不断向徐知竞凑近。
冰淇淋残余的奶油味与熟悉的草木气交织,缠得徐知竞少有地红了脸。
“没什么。”
他还想否认,夏理却将一只手撑到了他腿边。
“你的脸好红。”
徐知竞当然知道,就连他的心都烫得快要烧起来。
“你在想我,是吗?”
夏理直白地戳破了徐知竞试图否认的事实。
他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抵住徐知竞的胸口,略微施力,让后者茫茫然倒在了绵软的地毯上。
徐知竞最初望向天花板,看见被照得半亮的尖顶自中线被割开。
而后便换上了夏理的身姿,爬到他的胯间,垂下眼,慢吞吞揪住了单薄的衣摆。
夏理扯着那件纯白的T恤往上揭,像晚宴结束前呈上最后一份惊喜。
灯光是散场前的昏黄,宴厅内却连空气都显得穷奢极欲。
展品一瞬揭晓,是夏理青春的,莹白的,柔和而润泽的光艳躯壳。
江城仿佛又要下雨。
零星有水珠落到徐知竞脸上,变成眼泪,悠悠滑过脸颊。
夏理垂着脑袋,乌黑的发丝盖住面容,不知怎么,开始在灯影下细碎地颤抖。
徐知竞觉得夏理好像在哭,只是压抑得无声,变成一场褪色的默剧。
他等过许久,对方终于抬头。
那双总是雾氤氤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再也没有先前的狡黠与活泼,仅剩望不尽的哀郁。
泪痕把夏理的脸抹乱了,睫毛一簇簇被沾湿。
他蓦地对上徐知竞的视线,贪嗔痴恨纠缠不清,好像盛夏的暴风雨,将一切情绪糅合,变成雨珠,重重砸向正凝视着他的眼睛。
徐知竞眨眼,骤然惊醒。
他花了些功夫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身处何地。
昨夜的阵雨已经停了,迈阿密一贯的阳光洒遍大地。
池水在庭院间摇曳出流动的碎光,一阵阵朝屋内映出波纹。
炫目的光芒与梦中的暗调正相反,是非常适合放松心情的好天气。
大抵是在地上睡了太久,徐知竞最初被彩带绊得踉跄了一步。
他没有看时间,兀自往夏理的房间走。
走廊暂时隔绝了午后的阳光,变回与梦里相近的幽谧。
徐知竞停在门外,礼貌地叩了几声,见无人回应,又等过大半分钟,到底打开了门。
夏理不在,桌上的时钟显示两点过五分,正是对方的上课时间。
徐知竞在门边站了一会儿,不作声地走进屋内,站在沙发旁静静打量起了这间他无比熟悉的房间。
夏理没有开窗,空气中隐约留有膻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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