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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二那天,朱青把他们召集起来。
“今日是地蓝两位少城主的生辰,你们谁愿意与我一同去宴会?”
山月站在人群外面,知道这样的差事素来没有她的份儿。
直到朱青带着雀凉声和另外一个女弟子走了,其他女弟子才道:
“听说地蓝城两位少城主都是人中龙凤,不仅长得好看,修为也高,尤其是二少主,得了李仙师亲传不说,日后还是溪亭府的主人。”
“二少主虽好,却已经定亲了,前几年的生辰宴上,那姑娘就坐在他身边。依我看,还是大少主好,性子良善,又诙谐幽默,日后也是这地蓝城的主子,不比二少主差。”
山月站在窗户边,背靠着窗。
这些人不是在说谁好,是在说谁更适合做夫婿。
“山月,你干什么去?”
一个女弟子看着朝着门口走去的祝山月喊道。
祝山月回身,“我出去走走,各位师姐可要一起?”
“去啊,去河里放纸船,听说若是谁的纸船被捞起,少城主便会许他一个心愿。”
一路长街,灯火璀璨。
与她并肩而过的有人,有妖,有妇女,有孩子,有身高九尺的黄皮妖,有形似侏儒的兔妖。
山月还记得,阿今说最热闹的是八方城的夜市,她还没有去过八方城,不知道八方城的夜市比之如何。
这已经是她看过最热闹又最五花八门的夜市了。
这个世界,远比她想的还要精彩。
护城河边,有不少卖纸的,也有不少卖纸船的,跟着她而来的师姐或者买了纸,买了纸船,蹲在河边放纸船。
护城河的两岸一个挨着一个,全都是蹲着的妖或者是人。
祝山月挤不进去,她也并不急着挤进去。
她站在离河边五六尺远的地方,刚要转身离开,余光便瞥见了河上的一座桥。
那桥上上去了一个红衣女子。
本来要走的祝山月回头,看向那上桥的红衣姑娘。
白衣红裙,温柔流畅的眉眼,如同水波一样的下颌。
水面折射着满街的灯火葳蕤,桥上灯火流光溢彩,她的眉眼如同彩灯里摇曳的火光一样刺眼。
祝山月也不知道现在遇见她能有什么用,也不知道该不该和她相逢,她只是抬着脚,如同傀儡一样跟着她。
李今是凡人,识海闭塞,察觉不到身后跟着了一个人。
她拎着裙子,穿过好几条街之后走到老槐树跟前。
“老槐,我帮你糖葫芦。”
老槐见她,眯着眼笑:
“小城主今日怎得没和你一起?”
李今拿过老槐树枝上的糖葫芦,转手又递给了过来领糖葫芦的小孩儿。
“他在忙。”
“是忙还是吵架了?”
李今拿糖葫芦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老槐树。
“我素来不跟他吵架。”
“那就是小城主惹你不高兴了,你不想理他?”
老槐树道。
李今笑了笑,“只是想躲几分清闲,老槐莫要多做猜测。”
她太过钝感,很多时候都不会与李椿生置气,李椿生做的最过分的时候,她也只是躲着他几天,混几天清闲日子过。
“我扰了你的清闲不成?”
墨衣少年郎出现在她背后,李今看见他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
她既没有想到李椿生会跟过来,也没有想到他会听见。
“不是在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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