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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俯身端着水盆,收了脏衣服便退下。
祝玉岫为她上好药,将护膝绑好,又放下裤筒。
完槿生对她说:“告诉秀眉,让他转告楚生,天家欲立潘是意为后。”
太后身为霍家人,与弗勒氏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口中所说的‘错的人’不可能是德妃。
那这后宫之中,最有望被册立之人,便只剩下潘是意。
自己剿匪、绑言虞之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太后故意将此消息透露给自己,无非是在试探自己到底是不是骁王的人。
可太后的立场她却不得而知。
自五年前霍家被外调东阳都,她便一直深居简出,甚少过问朝堂之事。
然而,寿芳殿却依旧消息灵通,因为前朝老臣当中不乏她的追随者,可她却从未提起过关于立储的建议。
“是。”
祝玉岫走后,完槿生躺在床上,手背抚在额前,困意和倦怠包裹着她的全身。
四肢好像麻木,失去知觉,她觉得好累…好累…
……
翌日早晨,完槿生被祝玉岫叫醒才发觉自己昨日竟在不觉间睡了过去。
一觉起来,反而身上并不觉得减乏,头还有些晕沉沉的。
迷迷糊糊地感受到额前贴来的凉意,又听见祝玉岫喊人的声音。
她努力睁开眼,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背影从房间跑了出去。
再醒来时,人影在眼前来回晃动,她依稀辨出了几人的轮廓。
是童氏、古姨妈、窦婉如和古雅竹。
童氏坐在她的榻前,声音急切:“怎么样了?”
她想要起身回话,却无奈全身乏力,气若游丝:“让阿娘和姨妈担心了,云儿感觉好多了。”
童氏又忙道:“快,梁婆婆,去把火炉上温着的药端来。”
“是。”
梁婆婆端来药碗,完槿生本以为是递给自己,却没想到童氏主动接过茶碗。
她虽有意为难于完槿生,但没成想竟将人送上了病榻,她怕窦老夫人怪罪下来,更怕在她刚惩罚完完槿生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人命,于是眼下便十分殷勤。
她吹了一口气,看着完槿生道:“喝呀,凉了又得热。”
完槿生回道:“多谢阿娘。”
……
从华槿堂出来,童氏便又将所有人召集。
众人疑惑,这前日才刚嘱托过不让对外说吵架、窦老夫人晕倒和二姑娘受罚的事。今日又是为何事而来?
童氏道:“姑娘生病的事,谁都不能跟老夫人提,更不能对外说。”
好嘛,果然又是为了窦家体面。
作为下人,生存守则便是主家好便是好,主家说什么便听什么。
于是,众人应声。
童氏见状,便命徐婆婆下发了铜钱。
虽然心里很是心疼这些辛苦攒下的私房钱,但作为当家主母,她自然知道管理下人不能仅靠口头呵斥约束,还要适时地施点小恩小惠。
当然这‘恩惠’也不能太过寒碜,这样,他们知道主家的好,自然便乖乖听话,任凭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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