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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月对此毫无防备,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扑。
刚刚扑出去,司机又猛打方向盘绕过大坑,边关月被甩得撞向旁边的陈贵良。
“刺激吧?”
陈贵良嘿嘿直笑。
边关月已经顾不上别的,赶紧护住怀里的笔记本。
她怕一个不小心,车还没开到市区呢,电脑就被彻底撞散架了。
又行不远,车速变得极慢。
但颠簸程度陡然提升,屁股飞起刚落回座位,又被抖得再度腾空而起。
边关月已经彻底忘记悲伤,一手死死抱着笔记本电脑,一手抓紧前排靠背的生锈铁杆,懊恼抱怨说:“这么破的路,怎么一直不修啊?”
陈贵良说道:“以前更烂,连水泥路都没有。
遇到雨天的大水坑,车窗户又缺玻璃,靠窗乘客身上都要溅泥水。
我读初中的时候,总算铺成了水泥路,但只过了半年就被碾坏。
烂掉的水泥路,比以前的石子路还颠。”
看着陈贵良脸上的笑容,边关月憋了一肚子闷气。
她严重怀疑,陈贵良就是故意的!
要是早知这边的路况堪忧,边关月肯定选另一条道。
左右摇晃,飞起落下,两人的身体时不时碰撞在一起。
边关月一言不发,全神贯注坐在那里,仿佛在应对一场战争。
见她这幅模样,陈贵良也不说话,免得招她心烦不高兴。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车子开到规模稍大的集镇。
然后,就停下来不走了。
女售票一手抱着票箱,一手抓着车门,半个身体探出车外,扯开嗓子大吼:“火车站,火车站,马上要发车了!
火车站,火车站……”
陆陆续续上来七八个乘客,外面早就已经没人,女售票员还在继续喊。
边关月问道:“要停多久?”
陈贵良仔细回忆:“一般会停十多分钟。
乘客特别少的时候,我见过停四十多分钟的,睡一觉醒来都还没发车。”
边关月中午只吃了几口饭,又跟母亲大吵一架,接着一直悄悄哭泣,再跟公交车斗智斗勇一小时。
此刻车子停下来,她精神松懈开始犯困。
“帮我拿一下。”
边关月把笔记本递来。
陈贵良伸手接着。
边关月从书包里拿出MP3,戴上耳塞准备听歌。
刚听几句,她觉得这样不好。
陈贵良连下午的课都不上,专门带着她去市区修电脑。
她怎么能自己听歌休息,却扔下陈贵良不管呢?
“你听吧。”
边关月把MP3递出。
陈贵良毫不客气的收下,分清楚左右耳塞之后,当即给自己戴上一只,另一只塞向边关月的耳朵。
边关月惊得往车窗那边躲,她不习惯跟人如此亲近。
“戴上,一起听歌又不会怀孕。”
陈贵良不容置疑道。
边关月已经把脑袋躲到车窗外,陈贵良的手拿着耳塞继续跟过来。
她避无可避,又不好意思翻脸,只能被迫跟陈贵良共用一副耳机。
“睡会儿吧。”
陈贵良见好就收,盯着MP3切了几首歌,便靠在座位上闭眼假寐。
边关月看着他怀里的笔记本,好几次想开口讨回来,仔细想想又觉得没那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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