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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眼看着沈焕实习答辩毕业,彻彻底底的步入了社会,张致远颇有一点看着自家孩子长大成人的感觉。
原本日子可以无忧无虑,过着老夫少夫的生活,张致远刚过完五十岁生日,突然住院了。
看着张致远动完心脏手术,从手术室里被推到病房,沈焕独自站在张致远的病床边。
张致远受不了沈焕一副苦大仇深点样子,半开玩笑道,“当初我还在想,是不是该给自己按个心脏支架,招架不住小孩的动静。”
哪怕沈焕现在都三十二岁了,张致远还在拿他当小孩。
沈焕哽咽道,“我早就不是什么小孩了。”本不该和张致远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也不该和他争执,沈焕嘴里苦涩,他不愿意去想的那些问题,总是要考虑的。
看着沈焕眼眶湿润,张致远想显得轻松一些,刚做完手术,连轻笑都显得有气无力,“一遇到事就哭,还说不是。”
动了动手指,示意沈焕坐过来。沈焕僵硬在原地,没有配合张致远。
“我不是…小孩…”固执的重复着这句话。
张致远心软,刚要改口,沈焕哆哆嗦嗦的控诉着,“为什么…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做完了…完了,还要让外人来通知我。”
那会沈焕正忙着公司的事情,赶着回来给张致远祝寿,急急忙忙的又去了隔壁市,张致远晕倒的事情没有第一时间传到沈焕耳朵里,张致远醒后也不让陈助理通知沈焕,就连做手术都是偷偷摸摸的。
沈焕一脸执傲,不愿听解释的态度让张致远心中梗塞,“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手术也完成了,我不是没事吗?过来焕焕。”
“哗”地一声,身边的椅子被沈焕推到在了地上,巨大的动静惹来了护士,张致远朝她摆手示意,护士规矩的出去了。
“在你心目…呜呜…什么才算大事…”沈焕脑子里乱七八糟,他怨张致远,什么都可以瞒着他,他不该冲张致远发火,可他控制不住,“是不是…连你死了,我也是最后一个知道?”
两人从未提过这个事情,年龄差一直是两人最直观的问题,年轻的时候,沈焕还能安慰自己,他和张致远的时间还长,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不等人。
“过来。”张致远挥了挥手上的针管,“我没办法到你那去。”
沈焕迟疑了一阵,还是忍不住扑到张致远身边。
张致远从容的捂住了沈焕的手,他的小情人在发抖,什么才算是大事,生离死别在张致远这儿都不算,沈焕的事才算他的大事。
那些不想提的事情,可有了这次的事故,他不得不提,他最多再陪沈焕二十年,那个时候最多才五十多岁,他走了沈焕怎么办?
张致远身边的抽屉里拿出来准备好的文件,“我名下的资产…”
“住口!”沈焕捂住耳朵,尖叫着打断,“我不想听你立遗嘱。”
张致远耐着性子掰开沈焕的手,语气还算平稳,“这些事放到以后还是现在都是一样的,你让我放权,我不是有机会好好休息。”
沈焕半信半疑的抬起脸庞,张致远手指剐蹭这他的脸颊,岁月几乎没在沈焕脸上留下痕迹,还不承认自己是个孩子。
“年轻的时候太拼,老了总是要遭点报应的,这不就是现世报来了吗?”张致远想要轻松一些,他还不至于在小情人面前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沈焕不想听他逞强,“求求你别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吓我了…”
张致远嘴里寡淡,刚做完手术尝不出味来,“好,医生说过了,只是按了心脏支架,好好修养就行,我还得陪着你好长的日子了。”
沈焕泪眼汪汪定神了看了张致远一阵,张致远补充道,“要是我不信,可以问问医生,我真的没事,不跟你说是怕你担心,是不是吓坏了。”
正是下午,和煦的阳光撒进窗户,张致远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沈焕禁闭着双眼,又倏地睁开,是他慌慌张张,太小孩子气了,他害怕张致远有一天离他而去,这是他穷尽一生幸运换来的奇遇,他舍不得放手。
“好,我看着你。”语气一放松,没了刚刚那副张牙舞爪的劲儿,软乎乎的躲进张致远怀里。
找医生确认了张致远的情况,的确是手术很成功,不会有什么意外,只是不能再过度操劳,就连房事都得顾及着点,建议张致远少量运动。
张致远悠哉悠哉的在一旁看着小情人专注的表情,一丝不苟的记下医生的话,等医生走了,他才缓缓道,“其实我以前没事都做运动的。”
张致远掀起衣服,拍了拍还算紧实的腹肌,感叹道,“不复当年勇啊。”
沈焕一直好奇张致远的腹肌怎么来的,可现在只能默默吐槽,“运动还能按心脏支架。”
难得沈焕有心思和自己对嘴,张致远来劲,“这跟运动没关系,我跟你还不是天天运动。”
沈焕瞪了他一眼,张致远又道,“都是因为你啊,我才荒废了。”
见沈焕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温柔乡英雄冢,有了你就不愿意起大早去晨跑了。”
沈焕脸上一热,恶狠狠道,“那好,从今天起我陪着干爹去晨跑。”
张致远心口软乎乎的,“跑多久?别几天就偷懒不愿意起床了。”
“跑一辈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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