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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听傅闻远的话,一个人乖乖等在卧室,待了没多一会儿,外头慢慢下起了雨。
雨势不算太大,在房间里要很注意,才能听见雨滴击打叶片的声音。他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一条细缝,模糊的雨声才即刻挣脱了那层捉摸不到的笼罩,变得清晰起来。
活泼的调子钻进耳道,空气里全是泥土的味道,云溪的胳膊支在窗台上往外看,想起了年初那个下雪的早晨。
晚上准备回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天完全黑了下来,雨也大了很多。雨点几乎连成直线,重重落在伞面上,再向四周跳蹦开去。
大院的几个人都劝他们留宿,老太太不跟傅闻远说,反而去问云溪:“住下来吧,好不好?你都多久没回来了?今天过个夜,再多住两天,咱们说说话。”阿姨在云溪边上,站得稍微靠后,傅闻远的一只手绕过云溪后背握在他肩上,是个十分护犊子的姿态,“不了,明天一早我有事儿。下午还要带他去一趟医院。”
“怎么又去医院?”
傅闻远不欲多说,“耳朵有点问题,因为碰了头。具体还要再看。”
老太太一时间住了口,只叫他们路上小心,后又对云溪说:“那好,不能耽误你去医院。今晚上在这边没吃什么,你叔叔说你觉着不舒服了,这样回家不好倒头就睡的,要垫垫。也别洗澡,擦擦就行了,免得更累。”
云溪避开傅清远看过来的眼神,赶紧点头:“我知道了,太奶奶。”阿姨也跟着答应:“以前每晚都要给他喝点牛奶,但自从上次医生说不缺钙的话,这个东西还是少喝,给他查了,不缺,所以现在就改成吃个炖鸡蛋了。”
老太太也点头,没再说留的话,只叫了家里的两个司机开车跟着,要一路送回去。
回程云溪被傅闻远拉着手,顺道就上了傅闻远的车,他车上副驾有随行保安,阿姨就还是坐来的时候家里那辆。傅闻远身上酒气很重,一路靠着座椅,时而伸手揉揉眉心,没说过话。云溪挨着他,只能偶尔听见他相较平常有些重的呼吸。
云溪第一次见傅闻远喝这么多,心里担心。他坐了一会儿,还是耐不住,反身跪在座椅上,上身倾过去,代替了傅闻远的手,先帮他按按太阳穴,又去揉他的眉心。
在大院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傅闻远不再掩饰,脸上的确带着隐忍的不舒服。云溪看着,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跟刚才傅闻远护着他的甜蜜混在一起,他抿了抿嘴唇,两只圆润的杏眼眼角可怜兮兮地耷拉下去,小心翼翼地调整手上的力度,“先生,这样可以吗?”
傅闻远没睁眼,只把两手扶在摇摇晃晃的云溪腰上,将他固定好,低道:“可以。”
云溪就没来由地红了脸,眨了两下眼睛,更加尽职尽责地为他的先生服务。
但小孩儿还是定力不足,容易被皮囊吸引。按了一会儿,见傅闻远微皱的眉头舒展了,他的几根手指头就不安于室地往别的地方摸去。他先拿手背蹭了蹭傅闻远挺直的鼻梁,心脏咚咚地跳,红着脸想先生的鼻子长得好,又拿食指指尖轻轻地点傅闻远的下巴和脸颊。
两张脸贴得近,傅闻远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拿一只手按住云溪后脑勺不叫他退,淡淡道:“好玩儿么?”
云溪憋红着脸,讪讪收回了手,自认说好玩不对,不好玩儿就更不对了。
车在路口右转,他没控制住,往傅闻远身上歪了一下,嘴唇印在傅闻远的嘴角,上身也完全靠在一块。
云溪心跳得飞快,大气不敢喘一口,傅闻远却不很在意似得,带着酒后的慵懒,只将云溪摆弄几下,变成双腿分开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云溪又装模作样地歪着在傅闻远嘴角蹭了蹭,才移开了自己吃豆腐的嘴唇,偏过脸,因为后背被傅闻远按着,他只好把下巴支在傅闻远肩上。两个人就这样亲密无间地抱着,又没人说话了。
渐渐到了上山的路,路灯间隔越来越长,车里几乎是一片全黑。他呼吸间全是傅闻远身上的味道,掺着酒气,云溪就又想起下午窜进脑袋里的那个大雪纷飞的早晨,和裹挟着酒气的前夜。却好像没那么怕了。云溪往傅闻远颈侧挨蹭过去,双手把他抱得更紧,嘴里咕咕哝哝,继而在傅闻远耳后和颈上轻轻地亲着,一下又一下,小猫似得。
“我什么都不怕。”他小声说。
傅闻远没有问他没头没尾地说些什么,只把带着热度的掌心在云溪背上小范围摩挲。雨点打在窗玻璃上,留下道道水痕,云溪看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冷?”傅闻远扯过一边的毛毯从他身后把两个人裹住,云溪的腰就跟着这个动作向下压低,体重更多地从自己的两条腿转移到傅闻远身上,也才发现了抵着他腿根的东西。
身体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腰背也僵硬了,傅闻远几不可闻地低笑一声:“喝了酒……别怕。”
云溪的脸被傅闻远像是故意的“别怕”两个字弄得烫的厉害,刚刚还说“什么都不怕”的是谁呢?云溪起了点自证的坚持。
他努力放松下来,又把身体压了回去,凑在傅闻远耳朵跟前辩驳:“我没怕。”
这回听清了,傅闻远是真的在笑。笑完还反手捏了把靠在自己肩上的云溪的脸。
回家收拾好睡下以后,两人各自躺在自己的枕头上,傅闻远安静地睡着,没有来碰他的意思。
云溪腿根上似乎还隐隐留着热度,心落不到实处,虚虚地飘着。他折腾着翻了两下,才慢慢往傅闻远身边挪。靠近了,又把身体连同脑袋都缩进了被子里,嘴唇贴在傅闻远肩上,手摸上了傅闻远结实的小腹。
雨还在下,空气是微凉的,傅闻远身上却很烫。他躺着不动,云溪毛手毛脚地摸了半天,终于鼓足勇气,往傅闻远睡袍下裸着的地方探去。
指尖已经碰到了粗硬的毛发,傅闻远才有所动作,牢牢攥住了云溪的手腕,“睡吧。”
云溪贪恋热度,又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亲密,所以虽然红着脸,但还是没什么犹豫地翻身趴在了傅闻远身上,把自己身上唯二肉多些的脸贴在傅闻远胸膛上。脖子上的小金鱼硌得他不舒服,只好挪了挪,手指又朝下探去,企图碰到更热的东西,“先生……不想……吗?”
傅闻远很轻地叹息一声,托着他屁股把他往上抱了点,两个人视线碰上,傅闻远眼底清明,并没有疲态和醉意,“今天喝了酒,出来得更慢。”
傅闻远并没有真的要制住他的手,云溪努力之下,成功摸到了那根半勃的阴茎。因为这一小会儿的挑逗,温度已经开始灼人。“没事的。”云溪小声说,他还有些不愿意傅闻远忍耐一样,委屈巴巴地瘪着嘴,又说,“慢就慢一点,有什么不行的?”
两个人最终还是交叠在了一起。傅闻远睡前喝了解酒的梨汤,刷了牙,嘴里却似乎还能尝到一点微弱的甜味。云溪软软地扒着他要吻,分不开似得,根本不管身下两腿大开,股间进出着几根沾满了润滑剂的手指。
傅闻远不做还好,但真的做起来,就不会留多少力气。云溪一直喊冷,他就没掀被子,压着云溪快而深地顶,私密处的水声,低喘,抽泣,呻吟,和窗外的雨声混在一起,到后半夜,傅闻远才把酒精燃起的火出了个干净。
等傅闻远射完第二次,又过了好一会儿,云溪才停下控制不住的吸气。他这回全程配合下来,没睡着,也没晕过去,只是身上抖的厉害,没有力气。他抓着傅闻远的手臂,小声叫:“先生……”
“嗯?”
“傅闻远。”云溪又连名带姓地叫人,把脸上的泪和汗全蹭到傅闻远胸膛上,“傅闻远。”
傅闻远又答应了一声,就抱他去清理。之后云溪睡得不踏实,总是做梦,隔一会儿就会醒一次。醒了之后,发现自己被傅闻远抱着,就再睡着。
天快亮的时候,云溪又做了个梦。他在很冰很冰的水里,骨头被冻得发痛,心脏抽搐着,像下一秒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有一群白鹭从他头顶飞过,隔一会儿,还有一群鱼。都有伴,只有他是孤孤单单的,马上要死掉了,不知是被冻死还是疼死。他哭着,等一双手臂来将自己拥紧,他相信会来。云溪在梦里也是这样笃定,他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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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莉和利达儿时的记忆 泰莉,你再区分一次千次地震和十次地震给我。 十次地震就是一次区域面积平均能量达到61021焦耳的地球能量释放,从报纸上得知,十次地震能致使一个矮小的鼓包从地面上升。百次地震的能量释放达到61024焦耳,地球上千次地震的能量释放远远大于61027焦耳,所以那些新山脉才能拔地而起。 海岸边漆黑的空气里有一低一高的人声震荡,利达注意着四周,一边小心地移动一边说,到了吗?是不是快到了? 独特的斧劈海角矗立向上割破天空,如同能够被风推动的宽厦。 我感觉就在这里了,也许再往悬崖去一点。,泰莉对利达说道。 较高黑影那人名叫利达,他有着长长的黑色头发,覆盖颧骨的皮肉上粘着星点褐色的雀斑。他的表情很不轻松,显然惧怕与夜幕伴随而来的危险。 较小黑影的人有着较短的头发,身形玲珑,眼睛在黑夜中发着隐隐的绿光。她面貌秀丽,然而一贯有悠闲的神态,这或许便是她顽固缺陷所在,又或许是她独特所在。 明天来找也是一样,为什么你一定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利达坚持夜晚缺少监护人的游戏海岸边是很危险的。 利达后面跟着泰莉,他们正围着海岸线巡游着,泰莉的眼睛执着地盯着悬崖底部,渴望能够在那里看到只有一点点的亮光。 接着先是在夜幕中,泰莉一脚无意踩碎浮树枝,发出喀嚓声音,紧张焦虑的利达被背后的声音一激,我受不了,你要是也怕死的话就和我一起赶紧往家里回。。他的声音变得细声而且变得干扁,仿佛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 泰莉这时突然地振臂欢呼,我看到了! 不可能!,他不敢相信就有这么巧合。 利达的右手手掌轻轻扶上自己的嘴巴,绿眼睛吃惊地盯着那隐藏在石头后面的白色闪光看。 白色的微光和手掌贝壳差不多大小,但是在这个漆黑到看不见鞋子的地方却能无需置疑地被捕捉到。 他们在黑夜里寻找的是一个种含有放射性元素的矿物石头,他们今天看到报纸说,南边的城市昨天发生了一次千次地震,导致海陆间的山脉破碎,新的山脉从中露头。 报纸中介绍说,3108吨矿石将在新旧山脉的交替过程中被释放,其中将包含一种罕见的放射性矿物,这种矿物的特点就是它经过激发的晶格结构,它会发出光,在黑暗中肉眼可见。 被破碎的微小石块或许已随洋流漂至他们所在的海岸,这是泰莉阅读报纸之后的主张。 利达弯腰拾起那一块发出白色光芒的石头,握在手心,满足于粘着沙子的矿石的随机轮廓。 然后利达捏起来它放在泰莉的眼前,微微照亮她绿色的眼睛。 泰莉惊喜地睁大眼睛,自我邀功式的炫耀马上要脱口而出。 轰隆 两个人听到岩石崩破的声音后立即抱着脑袋扑在地上,手心小小的珍贵的白色石头叮铃摔到沙地上。 海角岩壁上一块悬空的巨大岩石断裂,从上空坠落,不过幸好离他们的距离比较远,也没有破碎的小石头溅到他们的身体。 兄妹血脉共同,此时共同一幅紧皱着眉毛的面孔,他们模仿夜空中猫头鹰的眼睛谨慎地检视周围环境,而且下巴上都沾满了沙子。等了一会儿,地面没有任何动静。 泰莉缓缓站起来,一边拍掉膝盖上衣服上粘的沙砾,一边故作轻松地说是虚震,看来我们没事了。 但她稍稍朝下一瞟,内心也是早有预告,一对同样闪烁微弱绿光的眼睛正瞪着他,即使在黑夜中泰莉也能看清能让利达下巴发酸的大张的嘴巴。 没事你个震头!,生气的手掌激起地上沙子小小地跳跃,我刚才就在担心我们这里会不会今天晚上遭遇到千次地震!离那里非常近。刚刚一瞬间我觉得我这辈子都结束了,你知道吗!你看到后果了么!亲!爱的!泰!莉!如果今晚这里也是千次地震怎么办! 泰莉提前往后撤了两步,才成功避开了利达的吼声,在眼睛看不见嘴巴的乌漆嘛黑的环境里,她诚恳地解释说,千次地震轻易还碰不着呢,你哪会那么担心,而且,看看咱们的运气到底有多好啊。 利达弯腰跑去捡起那块发光的白色石头,在跑回来的路上拍打掉上面的沙子。他将它先递给泰莉玩一玩,然后又在回家临走前揣回了自己的兜里。漆黑的夜晚的终结就是两人空着的手一会儿打哈欠,一会儿扶着沿路的尖石头小心被刮伤腿,还互相聊着这块石头是如何到达这片沙滩的。 利达敢向泰莉断言昨天晚上这里还绝对没见到有这块石头泰莉说这东西这么亮,但还没有被夜晚出没鸟给叼来叼去的,说明他们俩今天的出动的时机特别好。 一块掌心大小的白色的宝石顺着涨潮偶然停在了这片海岸的随便一块石头的后面。美丽的它其实是远处的山脉崩塌的证据,它也仅仅是庞大山体的一片碎屑。这样的山脉更替以及多种的地壳变动每天都在这个地球上发生。山脉形成最短仅需在一夜之间。区域一次地壳变化的强度,被十次地震百次地震千次地震,来简化地描述。利达和泰莉所处的区域被称为震地,这占地球大陆的87面积,与震地相对的是不震地,占据大陆的13面积。各国争夺不震地,这即是全球战争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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