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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骸骨狂潮（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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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镇的天空被撕裂，古神骸骨如暴雨倾泻。每一块骸骨落地即化为白骨巨人，眼窝中跳动着太荒的幽蓝魂火。

“结阵！”铁山嘶吼着抡起锻锤，三千柄神血剑凌空结网，却在一具骸骨巨人的拳锋下崩碎。他碳化的左臂渗出黑血，仍死死挡在镇民前方：“退到地窖！快！”

零的鎏金瞳映出天穹裂缝中的身影——太荒立于骸骨王座之上，手中握着一柄由初代神骸铸成的巨斧。他的声音如雷霆碾过大地：“新天道？不过是孩童的沙堡。”

玄溟的黑纹藤蔓骤然暴起，缠住零的腰际将她拽离原地。下一秒，巨斧斩落，她原本站立的地面化为深渊。

“他的力量……在吞噬新天道！”玄溟的黑纹与太荒的魂火碰撞，竟如冰雪遇火般消融，“零，必须封闭天穹裂缝！”

零捂住心口的黑花，那里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她尝试召唤审判权能，金光却只亮起一瞬便熄灭。

“你的神格残缺，强行动用会崩解魂魄。”玄溟的黑纹化作盾甲，挡下骸骨巨人的攻击，“用这个——”

他割破手腕，黑纹顺着血滴凝成一柄长剑，“我的逆神格……现在归你了。”

零握剑的刹那，黑花骤然绽放。她看到太荒的魂火中藏着无数挣扎的亡魂——那些被吞噬的古神残念，竟在哀嚎求救！

“太荒的天道……是囚笼！”她猛然醒悟，“他在用亡魂填补自己的残缺！”

骸骨王座上的太荒突然僵住，幽蓝魂火剧烈颤动：“闭嘴！你懂什么……唯有永恒的天道，才能终结轮回的苦痛！”

镇东地窖内，凌云按住剧痛的太阳穴。

因果线在他的预判视野中疯狂交织，最终汇聚成一条血色的“死线”——那是零被太荒斩杀的结局。

“不……一定有别的路……”他咬破舌尖，强迫自己看向更远的未来。

画面突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盏青铜灯——往生灯的残焰在太荒王座下摇曳，灯芯处藏着一缕苍白火苗。

“灯芯！”凌云踉跄冲出地窖，“零！太荒的命门是往生灯！”

他的声音被骸骨咆哮淹没。红叶的银针扎入他后颈，暂时压制反噬：“你疯了？预判神级因果会要你的命！”

“那就把我的命……变成因果的一部分！”凌云挣开她的手，冲向战场中央。

零的黑剑刺入太荒的魂火，却如泥牛入海。骸骨王座伸出无数骨刺，将她钉在半空。

“你以为凭这残缺的逆神格，就能对抗我？”太荒的巨斧悬在她头顶，“我乃永恒的天道！”

“永恒？不过是懦夫的谎言。”零咳出血沫，黑花突然脱离心口，化作藤蔓缠住巨斧，“你害怕轮回……是因为你连自己的错都不敢面对！”

太荒的魂火骤然扭曲。往生灯的幻象在零身后浮现——灯焰中，初代太荒颤抖着捏碎挚友的神格，只为了维持所谓“完美天道”。

“不……这不是真的！”太荒的咆哮震裂大地。

“是真的。”玄溟的黑纹化作利刃，刺入王座下的灯影，“你连自己的记忆……都篡改了。”

凌云在骸骨狂潮中艰难前行，手中握着一枚染血的铜铃——那是他母亲的遗物，铃铛里藏着一簇往生灯残焰。

“接住！”他将铜铃抛向零。

残焰没入黑剑的刹那，太荒的魂火发出凄厉尖啸。骸骨王座开始崩塌，古神亡魂如洪流涌出，疯狂撕咬太荒的魂魄。

“为什么……”太荒的巨斧寸寸碎裂，“我明明是为了众生……”

“众生不需要永恒。”零的黑剑贯穿他最后的魂核，“他们只需要……选择的自由。”

太荒陨落的瞬间，骸骨化为齑粉。

零从空中坠落，被玄溟接住。她心口的黑花已然凋零，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嫩绿的新芽。

“这是……”

“新天道的种子。”玄溟的黑纹温柔缠绕新芽，“由生死同命的法则……孕育而生。”

远处，铁山瘫坐在废墟中，碳化的左臂彻底碎裂。凌云昏迷在红叶怀中，七窍渗血却面带微笑。

天穹裂缝缓缓闭合，一缕晨光刺破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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