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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宿在东殿,宋稚绾其实是没睡好的。
因而今夜她也不愿再过去了,沐浴后,便遣了人去求阙堂请人过来。
她的确是不懂事些。
后宫里即便是皇上皇后,也没有成婚后天天睡在一起的道理。她却理直气壮,自个儿困了,便把人叫回来同她安寝。
宋稚绾不知这些弯弯绕绕,她只知晓从前在军营里,爹爹娘亲都是睡在一个营帐里的。
后来她长大了些,爹爹就给她在营帐外搭了个小帐子,让她自己睡。
年幼的宋稚绾天不怕地不怕,自己睡也睡得香。
也就是这几年在东宫里被娇惯出来的习性,自己睡反而睡不惯了。
萧琰进来时,宋稚绾正背对着他,坐下梳妆台前往脸上擦着香膏,清肩细腰,肤如白玉,细柔的指尖挖起一小坨羊脂般的香膏,轻轻在脸上揉开。
“今今。”萧琰走路无声,不知何时站在了宋稚绾身后。
他垂下头,鼻尖贴在她脸上去嗅她身上的香气,面色沉冷,行径却像个登徒子。
宋稚绾身形一动,便被萧琰抱进了怀中,他接过她手上的香膏,正想伸手进去,却被宋稚绾眼疾手快地夺走了。
还一脸防备地盯着他:“太子哥哥做什么?”
萧琰含笑:“孤亲自替今今擦,可好?”
他心甘情愿的伺候,宋稚绾却不大乐意。她偏头看了看,见萧琰身上还是今日那身衣衫,便蹙着眉将身子也挪开了些。
她垂眸掩下眸中神色:“这香膏是沐浴后才擦的。”
萧琰挑了挑眉,蓦地笑道:“孤知晓,孤是想帮今今擦,并非孤要用。”
宋稚绾还捂着那盒香膏:“……帮今今擦,也不行。”
萧琰嘴角的温意冷下,看着她的动作,瞬间会过意来,长臂搂上她的腰身,将两人之间的空隙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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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弃孤?”他明知故问。
宋稚绾颤着眼睫,违着心摇了摇头:“今今没有。”
说完,她还飞快瞥了一眼萧琰抿得紧紧的唇瓣,像是在思索什么,随后小手拽上他的衣襟。
仰头,亲了上去。
软乎乎的触感在唇上顿了片刻,宋稚绾才缓缓松手,将染红了的脸埋进坚硬的胸膛里,讨好似地蹭了蹭。
重复道:“没有嫌弃,不许生气。”
从昨夜到今夜。
两人亲近时都是萧琰主动的,亲得狠了,宋稚绾还要红着眼伸手推人,外头推不动,就推里头。
结果反倒被纠缠得更深了……
像此刻这般主动亲人的,还是头一回。
萧琰哪里还有什么气,本就不舍得真与她置气。
他几乎是追着她离开的气息寻过去的,却被宋稚绾把头一偏,亲在了耳畔旁。
那双小手又开始推他:“我、我困了,太子哥哥先去沐浴好不好?”
“好。”
萧琰答得干脆,面上也没有半分不悦的神色,轻手轻脚地将人放下,转身去了浴堂里。
紫云紫月记得殿下上回不喜用香料花瓣,备水时便没放。
待人退出去后,萧琰却被架子上的香料吸引了视线。犹豫了须臾,他果断伸手,将香料盒里扎好一小包一小包的香料扔了一包进水中。
似乎是觉得还不够,萧琰想了想,又多扔了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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