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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样的感觉在庄瑟半跪于他面前的时候消失殆尽。庄瑟看着愣神的白邵雪,硬着头皮说:“阿雪,我……我需要看到你的膝盖。”
哦,原来是让自己脱裤子。
啊,不对!怎么就想到脱裤子上面去了?庄瑟绝对不可能这么想!
被自己“龌龊”想法震惊到的白邵雪,更加讪讪,一边磨磨唧唧的将裤腿挽起,一边对着庄瑟没话找话:“你跪着干什么?还嫌跪得不够多?坐上来不就得了。”
庄瑟听了,虽然薄红着一张脸,却从善如流,应了白邵雪的要求:“好。”他当真不再半跪着,而是坐到了白邵雪的床沿边,默不作声,等着白邵雪把裤腿挽好。
本来还有些怪异的白邵雪,在看到自己的双膝的时候,却惊讶的磕巴起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他清楚自己的身体不太好,也觉着跪了一天,膝盖肯定受伤……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等惨状。
白皙的双tui明明又细又长,好看得很。但两处碗口大小的狰狞淤青趴在上面,让整个画面看起来分外的可怖。双膝上有青色也有紫色,更甚还有黑色。又因为地面上有砂砾,几经磨损,划出来道道血痕,有些地方比较严重,血液溢出来又凝固。只因今日穿着服饰颜色较深,这才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
可现在这些凝结的地方被白邵雪暴露在空气中,原本粘在裤子上的血痂被剥离,那些伤口处再次涌出鲜血来。
白邵雪只看了一眼,就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痛楚。他瞬间咬住牙,忍受着那密密麻麻的疼痛。他之前打篮球的时候也受过伤,甚至还骨裂过,绝对比这会儿要疼很多。但白邵雪不清楚,自己是因为换了具身体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还是说……因为庄瑟在自己身边。
看到伤口的一刻,庄瑟也愣住。一边是可怖狰狞的淤血和伤口,一边是白皙的皮肤,在他眼中生生割裂成两个部分,让他拿着药瓶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还是白邵雪把他的神智唤了回来:“小庄……疼……”
庄瑟当即回神,说道:“别怕,一会儿就不疼了。”
沈系提前准备好的药膏果然不是凡物。庄瑟小心翼翼的将重新溢出来的血液处理掉,再把冰凉的药膏点在白邵雪的膝盖上,这么一通操作下来,白邵雪果真感觉好了很多。
他联想到庄瑟,觉得他应该没有比自己好到什么地方去,所以等自己上完了药,白邵雪就提出主动帮庄瑟也上上药。庄瑟实在想拒绝,却全都被挡了回去,最后只能认命。
等到两个人全都涂好药膏,白邵雪看着他们挽起裤腿的模样,竟然乐呵呵的笑出声来:“哈哈,咱俩姿势都一样!”
“才跪了一天就成这幅样子,以后总得想点办法。”白邵雪说:“想来皇帝也不会专程来接近咱们,真要什么都不做,咱俩不得把自己跪废了?”
庄瑟问他:“做什么?”
“做‘跪得容易’。”白邵雪想起来某位任性女子的手段,狡黠一笑:“咱们找些柔软的东西固定在膝盖上,用处多少是有一点的。”
他这么说,庄瑟莫名听着有些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听懂三分,倒也没有反驳白邵雪,反而认认真真点点头:“好。”
哎呀,乖巧的小庄好可爱。
白邵雪在内心评价,随即诚邀庄瑟和他一起睡觉:“谁也不知道,你不用睡在地上。”
“啊?”庄瑟还是没能跟上他的脑回路:“什么?”
“我说,你和我一起睡在床上吧。我这床很软的。”白邵雪拉着他衣裳,不让他下榻:“跪了一天,晚上还要你睡地板,我是不是人?”
庄瑟这才明白过来,耳根子不争气的再度发烫:“这,这……”
“这不符合规矩,是吧?”白邵雪故意学着他拉长音说道,说完之后又是一笑:“我也说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讲完,尤觉不过瘾:“咱们都是朋友,又是男人,在乎这么多干嘛?我看你在营中,不也是和别人挤大通铺吗?怎么和我就不行了?你是不是嫌弃我?”
一连串的妙语把庄瑟整得晕头转向:“没,没嫌弃……”
“那不就得了?”白邵雪一把将人扯了回来,使得劲儿正巧能让庄瑟“摔”在床上:“来来来,正好试试少爷我的床舒服不舒服——哼,肯定比你那大通铺好一万倍!”
庄瑟倒在塌上,手脚都僵直了,压根儿不敢动一下。反倒是白邵雪很自然,也跟着倒在他旁边:“啊,还是舒服。”
甚至,这位爷还要去撩拨僵硬的庄瑟:“怎么和一条人棍一样,放松点呀。”
庄瑟脑子里乱了套,只顾着点头。
白邵雪又乐了:“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小庄这么可爱。”
可爱……可爱……可爱?!
这两个字给本就“可怜”的庄瑟再度雪上加霜,整个人快要红炸了。白邵雪看着他这幅样子,仍觉得好笑,又笑了几声之后,把自己今日所有的能量都耗尽了。他打了个哈欠,说:“晚安,小庄。”
室内照旧点着明烛,可白邵雪深深的睡了过去,他太累了。
庄瑟却无法入眠,他瞪着眼睛看床帏好一会儿,确认白邵雪真的睡晕过去,才轻手轻脚起身下床,把明烛全都熄灭了。而在熄灭这些明烛之后,他又小心翼翼爬上了床,挨着白邵雪躺了下来。
在一片黑暗中,庄瑟的声音轻轻响起:“晚安,阿雪。”
这一觉庄瑟睡得十分安稳,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以至于半夜白邵雪翻身他都没有感觉到。他是个武人,常年在营中待着,即便再如何放松,也会到了时刻就苏醒过来。而他在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白少爷一双tui全搭在他身上,若不是因为双膝有伤,恐怕连胳膊都能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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