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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秘密名单（第2页）

他停在苏旭半步之外，指尖轻触那叠纸，像慈父抚过孩童额，“你撕也好，藏也好，他们心里那道刀口，我已经划下去了。”

苏旭掌心沁汗，却仍平静地开口，每一个字却带着齿关微颤：“你以为，天下人都得陪你唱这一折疯戏？”

太上皇闻言失笑，笑声在牢壁间打旋，激得铁索也嗡嗡共鸣，“天下人本就疯，只是缺个人点破。”

“名单在我手里，他们便信是我写的；名单在你手里，他们也会怀疑你暗中添笔。人性从来如此。”太上皇垂眸，眸光冷而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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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旭眯眼，似在算计每一口呼吸的长度，“你就不怕，我现在当众烧掉它？”

“烧得掉纸，烧不掉猜疑。”太上皇笑意更深，连眼角堆起的皱纹都像是预谋。

空气像冻结的铅汁，压得人胸口作闷，苏旭忽觉指尖那一叠纸变得烫手，仿佛攥着一整座火山。

“你终究不敢。”太上皇声音柔了下去，却像刀锋贴着皮肤缓缓游移，“因为你赌不起真相的重量。”

苏旭胸口狠狠起伏一次，像吞下一块锋锐的碎片，随即又归于死寂。

他抬眸，目光锋亮得几乎能钉进墙砖，“我赌的从来不是真相，是人心。”

话落，他猛地双臂一合，指节出“咔啦”裂响，纸册在他掌中被对折、再对折，脆声连串，像骨裂。

下一瞬，他撕扯，纸张粉碎的声音密集如雨落铁瓦，碎屑纷飞，如同白蝶折翼。

太上皇眼中那抹狂意第一次出现裂缝，嘴角僵硬的弧度微微下滑，像被人抽走提线的木偶。

火光照出他面颊上陡生的阴影，显得轮廓瞬间佝偻，像一下子老了十岁。

然而他很快深吸一口气，笑意卷土重来，“你撕的，只是我背得出的一半。完整的在冯靖那儿，刀口已经递给他。他们不来人救我，过阵子我便让他天亮前将另一半昭告皇城。”

碎屑纷纷扬扬，落在二人之间，像降了一场微白的雪，苏旭的靴尖被掩埋，而太上皇的皂靴依旧洁净，分毫未沾。

“我从不指望一刀致命，”苏旭忽然开口，嗓音轻得像耳语，却让太上皇笑意微颤，“我只要让你也赌错一次。”

说完，他松开掌心，最后一撮碎纸飘落，像落不定的雪崩。

没有更多言语，苏旭转身，衣摆带起碎屑旋飞，火光将背影拉成一道利剑，直刺门外。

门在他身后“哐”然合拢，锁舌落槽声清脆而干脆。

囚房内幽暗重归，只余满地纸片，在潮风中翻动，沙沙作响，如无数细碎的嘲笑。

离开时，苏旭心里仍然纠结，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果断。他抬头，远处的天际似乎有些微光出现，为夜色增添了一丝活力。

苏旭心里哂笑，仿佛知道面前的道路会充满挑战，充满未知，却也充满新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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