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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原说好,拎着自己脏兮兮的T恤利落地走出了隔间。
一分钟后,荀风敲了敲隔间的门,递出去那件黑色的工字背心,靳原等在门外,把洗过拧干的T恤塞给他,说:“你擦一擦再出来。”
两个人像是香港警匪片里替大哥换货的二把手一样,心照不宣地收拾好自己,一前一后走出了卫生间。
荀风身体清爽,精神也好了一些,跟医生口述情况时逻辑也清晰了很多,不需要靳原帮腔解释,被问到血液腺素指标时想都没想就说我昨晚喝醉了没有印象。
医生徐缓地问他喝了多少,平时酒量怎么样。
荀风如实回答。
医生拿着血常规报告看了一会儿,在病历上给他开了针剂,递给靳原让他去开药。
靳原被支开之后,医生才告诉荀风:“你的血液酒精含量应该没到醉断片的程度,昨晚到现在没喝过水吧?一会儿去做个尿检,可能是有人给你下药了。”
荀风愣了几秒,小声地说不可能吧。
医生是个仁和的女性Omega,见荀风面相清纯,学生气也重,不像个混社会的,就没忍住多了几嘴:“我骗你又没好处,喏,那个Alpha,是你对象吧,你昨晚跟他一起喝的?”
荀风摇头否认道:“不是,我跟我姐姐一起喝的,他是我同学。”
医生也没多问,只念念有词地唠叨:“虽然你是Beta,但跟Alpha相处还是得注意点儿,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我看他在易感期吧,不是我说,没事儿别跟易感期的Alpha呆一块儿……”
荀风静静地听她说完,期间一直温声应和,最后才反驳了一句:“易感期的Alpha也是人。”
靳原拎新开的药液走到诊室外,恰巧听到了荀风说的这句话,他愣在原地,走了几秒的神。
荀风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见到靳原,淡淡地瞥了一眼,视线下移盯在他拎在手里沉甸甸的几大袋药液上,皱起眉自言自语地嘀咕:“要打这么多?”
医生没接嘴,靳原很快回过神,走上前问她:“我看有一袋是没药的葡萄糖,能不打吗?”
“当然不能啊,他脱水那么厉害,怎么能不打呢?”医生听靳原这么问,不禁严肃了起来,语重心长地说:“再说了,你开都开了,不打也不给退的。”
靳原还想讨价还价,荀风站起身制止了他,笑着跟大夫说谢谢知道了,然后领着靳原去了输液大厅。
扎上针,两个人找了个通风的座位坐着休息,荀风重新戴上了口罩,配合着帽子把自己遮得像机场明星,靳原给他把输液袋挂高,刚要坐到他身边的空座上,荀风就不动声色地挪了个座。
靳原不勉强,隔了个座位坐在荀风身边,一直到半袋消炎药灌下去,荀风烧热半褪,清醒了一些,才开口说了句话:“你刚刚听到了吧。”
靳原反应很快,嗯了一声,重复了一遍你说易感期的Alpha也是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骨头里能烧出舍利来。”荀风没抬眼看他,声音不大,语气算不上好,但也不怎么凶,是讲道理的温吞调调:“被你玩了这么多次还能说出这种话。”
“没有。”靳原没想到荀风是这么想自己的,心一下就乱了,磕磕绊绊地开口,措辞尽可能小心谨慎:“我没有在玩你……我会对你负责的。”
荀风笑了,带了点气音讽刺他:“你觉得我需要吗?”
靳原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得呆愣了片刻,他听见荀风用一种很轻巧的语调缓缓地说:“我不需要,我也消受不起。”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个人没再开口说话,荀风的血管细,又怕疼,扎的小针,几大袋药液打了将近两个小时,微凉的葡萄糖溶液流淌在他的血管里,让他的身体慢慢降温。
荀风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他其实很讨厌打针,讨厌一切异物进入身体的感觉,刺穿皮肤也好,咬破腺体也罢,他无数次庆幸过自己是个Beta,不需要像AO一样打抑制剂,也不必承受标记带来的穿刺伤,但这点小确幸在遇到靳原之后全都消失了。
走出卫生院的时候,荀风让靳原给自己单独打了辆去学区房的车,他的手机八成的落在了酒庄里,出租车到之前,他又借着靳原的号码给荀薫打了一通电话。
忙音过后,屏幕那头传来正在通话中的电子音,荀风只打了一通就没打了,因为他知道荀薫是有语音信箱的,如果那头一直正在通话中,就是她拉黑了靳原的号码。
作者有话说:
荀风:我佛慈悲
荀薫:我Fx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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