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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圣节假期很快就到来了,最终他们一行人决定去挪威看极光,并早早地在购票软件上订好了机票,等待着假期和旅行来临。
飞机起飞的前一晚,时骨打了几盘游戏后开始收拾行李,收拾到一半,时殊婷给他打来了一通电话。
时骨本来没想接,因为时间是在凌晨,但如果他今天不接,明天说什么都要找个时间段应付过去,而他明天要赶飞机,晚上又要去追极光,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应付时殊婷。
这样一想,时骨还是把自己的行李箱推到床边,坐在桌前,确保镜头照不到身后的行李箱和屋内太多的空间,这才摁下了接听键。
接听后生的事和时骨想的差不多,时殊婷把时骨痛骂了一通,质问他为什么不去睡觉,被时骨三言两语地草草敷衍了过去。
“我听你爸讲,你哥申请到学校的奖学金了。”时殊婷的红唇一开一合,那张脸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下依然美艳,她的声音有些不耐:“为什么你没有申请到?”
“妈,我们不是一个专业。”
时骨和时殊婷解释:“梁晰言是酒店管理专业的,我们专业没有设立专门的奖学金。”
而且就算是有,他也不会去大费周章的申请的。
时骨本来就不是什么勤奋好学的人,在这边每天可以把课程上的内容和老师布置的作业完成就已经可以了,除此以外,他的日常生活就是打游戏和喝酒以及骚扰闻寒洲,当然了,这些事情他也不可能和时殊婷说,不然以时殊婷的脾气,非要从国内飞过来,严厉的管教他一通不可。
他小时候被时殊婷关过禁闭,时殊婷把他困在一间没有窗子,漆黑无比的房间里整整两天,只给他吃了一顿白米饭,最终还是他的父亲下班回家察觉不对劲,这才把时骨从房间里救了出来。
那时候的时骨年纪还小,是他觉得自己经历过的最恐怖的事,哪怕他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传遍了整个房间,时殊婷还是不理会他,任由他自己在房间里无助地拍打房门,无论时骨怎么和她求饶认错,她都无动于衷。
时骨不喜欢昏暗的环境,一点也不喜欢,所以从那次以后,他每次睡觉前都必须要开一盏小台灯,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他二十岁,哪怕他现在人在巴黎,也依旧要在睡前开一盏小灯,不会让自己保持在全黑的环境里。
后来再长大一些,时骨的父亲突意外,车祸而亡,没过一年,时殊婷带着时骨改嫁到梁家,那时候的时骨才慢慢领悟到,自己的母亲是一个极度固执,也极度极端的人,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改变她已经认定的想法,只能顺着她的思路,哪怕她的思维是错的,她也依然强势,不允许别人纠正自己,宁可就一直那样错下去。
“真的是这样?”时殊婷挑起眉,语气里满是质疑,明摆着不相信时骨的话。
“真的是这样。”时骨无奈地肯定了一遍:“我们两个学的不是一个专业,他们专业有设立奖学金,我们没有,所以我就算是想申请也申请不了。”
也幸亏他们专业没有,不然时骨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换个专业,不为别的,就为了避免时殊婷的唠叨和斥责。
“当初就不该给你申请这个专业!”
时殊婷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你每天都在干什么?我看你天天什么也不学,吃了睡睡了吃,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学习?”
“我当然有了。”时骨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前几天刚刚做完演讲,教授还夸我做的不错呢,没有好好学习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夸我。”
虽然时骨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时殊婷对时骨的话依旧存疑,可想想最近她旁敲侧击地问过金呈新,金呈新也说时骨最近的表现还不错,她又觉得时骨的话有了那么几分可信度,却并没有因此夸赞他,而是哼了一声:“你这样做是你应该的,别因此就骄傲,时骨,你学习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现在在巴黎学习也是为了你自己,是好是坏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这话时骨听了不下一百遍了,嗯嗯地应付着,心思早就飘到了同在欧洲的挪威,不想再理会时殊婷。
见他的态度不佳,时殊婷终于找到了可以骂他的地方,严肃道:“时骨,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你的头,怎么还没染回来?我不是叫你染回来么?!还有你之前去酒吧那件事,你还学坏了,要不是你哥告诉我,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每天被你蒙在鼓里,时骨,你现在涨能耐了,你到底能不能向你哥学习学习?!”
“你哥和你爸一样优秀,都是我们家的好苗子,再看看你,除了每天让我生气以外什么也学不会,你弟弟要是还在的话,肯定比你强的不是一点半点,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废物的儿子?”
时殊婷的怒骂声充斥在时骨的耳朵内,他被骂的有些不耐烦了,想要快点结束这通视频通话,可听到时殊婷的下半段话时,正在飞思考找什么理由挂断的大脑顿住了,连带着眼神也移回了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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