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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无为脸色平静:“那时殿下远在南境出生入死,护卫疆土,任他污蔑又如何?”
秦煊蹙眉,显然是不大同意。
孔无为见状淡笑道:“一个急着给定国安邦的皇子定罪的中郎将,难道能讨到甜头吗?”
“老师的意思是,我什么都不必做?”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若到了那个时候,殿下哭一下就是了。”
秦煊茫然:“哭?”
“哭也有不一样的哭法,有些时候,安安静静掉眼泪的,实则比嚎啕大哭的更招人心疼。”
秦煊怔愣片刻,默默记下,又问道:“老师,姜府那边,我们还要再做什么吗?”
“不必,姜府就像一座墓,有贼盯上,任他们去翻是了,我们要的是守墓人。”
秦煊不由得轻笑:“依照老师的安排,我还真是轻松。”
孔无为摇头道:“殿下,欲成大事,功名才谋缺一不可,南境之路,殿下务必要进一步修身克己,立功扬名。”
秦煊起身,恭敬地行礼道:“是,谨遵老师教诲。”
第二日,烟雨初霁,肃王带兵离开京城,前往南境。
宋清已回了国子监,此次四月,国子监将进行最后的考试。
没有通过考试的学子只能继续在国子监学习,而通过考试的学子,则可以经由国子监各位夫子的举荐,提前一步进入朝廷实习。
当然,最终入职与否,还是要交由晟帝裁决。
这批学生到了明年仍然能参加春闱,即便是落榜,也好歹能保住原本的职位。
因此国子监每年这个时候的考试,又被国子监学子戏称为“小春闱”,当然,也只敢内部这么说一说。
但这一制度毫无疑问也是国子监为天下读书人趋之若鹜的最大原因。
白天上课,晚上温书,对宋清而言,这是难得的清闲时光。
如果旁边没有人就更好了。
她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眉清目秀的青衫书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对面的人察觉到她的目光,无辜地抬起头道:“宋公子是渴了吗?需要我沏茶吗?”
“宁时,”宋清叹了口气,“我有书童,也不需要别人照顾,你不必这般的。”
宁时闻言连忙道:“我,宋公子那日救我于水火,我知你下月大约就会离开国子监,我想在你离开前,为你做些什么。”
宋清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当初就因为这番说辞,自己没冷脸拒绝他的接近。
那日罗旭带人将几个学子堵在角落欺辱,宋清挺身而出受了伤,还借此将他们整治了一番。
或许是因为长相幼而精致,宁时便是其中遭受欺凌最多的那个。
从那之后,他便好像赖上宋清了,经常出现在宋清附近的地方,这次开学,更是开始频繁拜访。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宋清放下手,脸色微冷,“国子监是求学修己之处,罗旭那些人我无从评价,你苦读数年进入国子监,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用的事情上。”
宁时摇头不解:“承恩欲报,是无用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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