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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祖孙来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徐老戴着一只蓝色的口罩,有些咳嗽,韩老看着他这样,唉了一声:“见一面少一面,你这还感冒了。”
徐老在临窗的木制沙上坐下,摘下一边口罩,接过刘秘书递来的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我原以为没事的,喝了两天感冒药,反而严重了。”
他放下茶杯:“你抵抗力差,怕过了病气给你,我们就保持距离聊天吧。”
韩老招手叫来刘秘书,让他帮忙往背后加垫了个枕头,他靠着床头,又唉了一声,目光落在了坐在徐老身旁的徐宴清身上:“宴清也快毕业了吧?”
徐老戴好口罩,向后靠去:“他学医的,急不得,且有的学呢。”
“是啊,确实得本事到家才能救死扶伤。”
徐宴清得体的笑着点头。
徐老:“你不是说真真回来了吗?人呢?”
韩老笑道:“在厨房呢,说新学了道什么菜,要做给我吃。”
“真真会做点心,想来厨艺也不差。”
“唉,你这可是夸错了,她哪会什么厨艺,打娘胎里就和厨房无缘,家里也不需要她会做这些,后来跟着她哥一起过,也还是连厨房的门从哪开都不知道,一时兴起想凑个热闹,人家都嫌她碍事。”
“话是这么说,但我瞧着这孩子可一点不娇惯,比你家那几个小辈儿都强。”
“也是经历锻炼品性,我家那几个小的就是过得太顺了,遇着事儿,不是找爸妈就是找爷爷,哪像真真,天塌了都是她自己扛,有主见,有想法,有能力……就是可惜,我这个便宜长辈看顾不了她多久了。”
韩老眸光微闪,眼底泛起了些许泪花:“老徐,咱们也是大半辈子的交情了,等我走以后,时真这孩子要有一天遇事求到你门上,你可得看在我的面子上,点拨她一二。她是个可怜孩子,没爹没妈,亲戚也都靠不住,唉,可怜呦……”
徐老瞥了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徐宴清,叹了口气:“老韩,你这是不准备再管孩子的婚事了?”
“管不了了,实在没这个精神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人家就是喜欢我不看好的,你说怎么办?”
“也真是没法子,也怪我家这个臭小子不争气,没福气。”
韩老摇了摇头:“你该学我,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唉……”
时真听到徐老来了的消息,系着围裙从厨房赶到韩老的卧室时,两个老人正有些伤感的回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看到她,韩老朝她招了招手,让她向徐老问好。
徐老看着她,点了点头:“也是有日子不见了,上次你寄回来的酱板鸭很好吃。”
韩老道:“你喜欢,就再让她寄。”
时真点头:“徐爷爷您给我留个地址,我明天就让人去买了寄回来。”
徐老一拍手:“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在京城这么多年,也是鲜少吃到家乡的味道……”
话题成功被引到了家乡味道上,时真插不上话,她在韩老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微笑着听着他们回忆,不经意间她对上了徐宴清向她投来的含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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