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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esp;&esp;“这是你该有的结局。阿期，你无从选择。”

&esp;&esp;“我很抱歉，阿期。我没有给你一个母亲，也没有像父亲一样对待过你。到现在，还要让你为我的选择赎罪，保护本来该是我保护的人。”

&esp;&esp;“我知道你也有喜欢的人。跟我们这种人牵扯起来不是好事，但如果他也愿意，你就不要以爱情的名义独自承担。”

&esp;&esp;“我没有和他一起站在阳光下的资格，直到现在也没有。我所能做的只有尽力保护他和你们，而我希望我死后，你能代替我。”

&esp;&esp;“阿期，你愿意吗？”

&esp;&esp;聂立钧的意思，沈期明白。

&esp;&esp;他曾经那样深沉而无望地爱过沈弈，即便此身腐朽，也守着过去的执念不肯回头。他在他身上倾注了真正的心血，到头来却被证明不过笑话。了结这一切的唯有一方的死亡，他在他身上终结了屈辱，才可以把爱完全施加在程望身上。

&esp;&esp;如果他不答应聂立钧，他自然有无数种方式报复现在全身心信赖他的程望。沈期没有办法向程望解释这一切，那一纸dna鉴定书就是他唯一的原罪，他一切的解释落在程望耳中不过狡辩，他没办法让他再信他分毫。

&esp;&esp;事到如今，除却死路，他无从选择。

&esp;&esp;“好。”沈期说，“我答应你。”

&esp;&esp;新界，香港国际机场，候机厅。

&esp;&esp;程望摘下耳机，起身抖了抖衣上的褶皱，面沉似水。

&esp;&esp;他的计划很顺利，原先担心的破绽也并没有被发掘。能算计出的优势已经开发殆尽，接下来子弹上膛，只待将这七年来的筹谋一一兑现。

&esp;&esp;他深吸一口气，眉眼有片刻的放松------他戴着这副面具的时间已经太久，那些旧有的，新来的，似是而非的感情，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候。

&esp;&esp;他想起年少时，他躲在阁楼上，偷偷看着书房里的程冀和周卓然，一页页撕下日历，想着哥哥什么时候过来。

&esp;&esp;那是他一生中最好的年岁，可他再也回不去了。

&esp;&esp;程望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熟练地点开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他们的短信记录向来是阅后即删，唯独最后这两条他留在手机里，像是某种正式的礼仪：

&esp;&esp;“好。”

&esp;&esp;“他的财富归我，他的血债归你。”

&esp;&esp;输赢

&esp;&esp;“回家了？”

&esp;&esp;程望坐在沙发上，放下报纸朝周卓然扬了扬脸。周卓然有些意外：“这次怎么回来这么快？”

&esp;&esp;“想快点回香港，吃了顿饭就没有玩下去。”程望淡淡地说，“聂先生有说什么吗？”

&esp;&esp;“该谈的都谈到了。”周卓然说，“他承认了，你要听录音吗？”

&esp;&esp;程望不语，任周卓然的声音在客厅里散开。气氛有微微的尴尬，但在没有过僵之前他便及时打破了这点：“铁证如山，沈期承不承认都不要紧。”他眼中浮现出一丝怨毒，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我是真不知道，人可以恶心到这个地步。他杀了父亲，毁了我，还用……还这样骗我。”

&esp;&esp;周卓然心头一紧，脸上犹如被猛扇耳光般发烫：“他会有报应。”他说，目光有些涣散。

&esp;&esp;“是啊。”程望的情绪平缓了些，仰头直视着周卓然清俊的脸孔，“他会有报应的。”

&esp;&esp;他起身，勾住周卓然的脖子，平淡的眼波开始流转，愈发让人心动，周卓然的呼吸开始急促，身体却本能地回环住程望的腰。

&esp;&esp;因为怕勾起程望噩梦般的回忆，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做过爱，连过于亲密的接触都很少。周卓然一直觉得这有些报应轮回的意味，他的出卖造就了程望最大的阴影，如今的下场也算自食苦果。

&esp;&esp;聂立钧的意思他明白，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到沈期身上，他自然可以和程望真正双宿双飞以完成聂立钧未曾达到的夙愿，这样的幸福使他惶恐不安，却无法拒绝。

&esp;&esp;他抗拒不了配合的诱惑，也承担不起反悔的下场。

&esp;&esp;周卓然低下头，吻上程望淡色的唇，他的唇不算薄，嘴角却总是微微抿着，面相上说这样的嘴往往用情深且极固执，最容易把自己带入死圈子，是以往往一生孤苦无依，老来落魄。良久，程望放开他，声音带了点软怯的脆弱：“zoe，我们试试吧。”

&esp;&esp;他说完就伸手开始解开衬衣的扣子，周卓然握住他的手腕，示意还是自己动手。程望低下头他一直喜欢他，甚至到现在还很爱他，只是他再也没有理由放过他了。

&esp;&esp;周卓然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铐在床上，程望披着浴袍坐在他身边，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你醒了？”

&esp;&esp;周卓然心头一凉。

&esp;&esp;程望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话，他总是温文的，荏弱的，发怒时也似乎总是带着接不上来的气，可他眼前的男人漫不经心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傲慢，精致的眉眼轻微蹙着，却明显不是因为愁苦，而更像是习惯了呼风唤雨的贵族，所自带的一丝挑剔的矜持。

&esp;&esp;他轻轻偏过头，直视着程望：“你怎么知道的？”

&esp;&esp;程望低低一笑，伸手撕下了右肩一块皮肤。一个烙上的骷髅印边缘有淡红的伤痕，在白皙无瑕的身体上分外狰狞。

&esp;&esp;“黑市上的仿真皮肤，我花高价买的。”他悠悠地笑，懒散中带着隐隐的自豪，“skullandbones，我大一时就加入了。如果那年我能早点赶回麻省，爸爸就不会死！”

&esp;&esp;“vn……”

&esp;&esp;“别这么叫我！”程望吼道。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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