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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颂举起手里的玫瑰:“纹它。”
花朵被揉得有些破碎,女生思绪片刻,温声说:“花很复杂,大面积纹会有点疼。”
“好。”秦颂没有犹豫:“就这个。”
“还得设计手稿,大概需要两天。”
说着顿了顿:“要不加一下联系方式,如果画好了会提早通知你。”
风铃碰撞出清脆声响,秦颂站在廊下低头看了看手心,玫瑰花刺沾着血掉落,荆棘带来的痛楚已经习惯,要开始寻找新的源头。
雨停了,她走到巷口将残败的花束丢进垃圾桶内,随即从口袋掏出手机。
新增好友的对话框弹跳出来:“你好,是纹身店,我叫黎初,你怎么称呼?”
秦颂边打字边想,原来真的才刚开张。
……
黎初关上灯转身回到店里,拉开盆栽后面隐藏的木门,这里通往二楼,是她住的地方。
当初租在此处就是看中可以开店可以住宅,虽然地方小,但东西样样俱全,省了不少麻烦。
女生从柜子里拿出本子一笔一笔记账,写到一半不由想起傍晚来店里的女生。
她说她叫秦颂。
秦颂染了一头很浅的粉紫色头,皮肤病态般白,连带着嘴唇,近乎能看见血管和青筋。
她眼下有常年睡眠不足才会滞留的乌青,看人的眼神厌厌的,像一潭死水与枯井。
推门进店的时候,黎初注意到她玲琅的耳饰,趁对方脱衣服的功夫仔细数了数,光右边就有九个。
如果算上左耳和舌钉,加起来快二十个穿孔。
以及花臂,和胸口锁骨的纹路。
秦颂不咸不淡地说纹玫瑰,可手里的鲜花折断了数根,茎叶和花瓣脆弱耷下。
黎初甚至分不清她手心里的颜色是花的汁液还是……刺伤手的血迹。
她将白纸抽出来,用签字笔仔细描绘。
后来几天依旧狂风暴雨,雨水将街道涮得干净,秦颂迎着糟糕的天气再次出现在门口。
黎初恰好在画手稿。
“直接纹。”秦颂没穿外套,光洁的手臂布满图案,黎初瞧久了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般来纹身的分两种,有人为了遮盖疤痕,有人则是考虑清楚了纹什么,眼前粉色头的女生明显都不是,她似乎只是为了纹,至于什么图案并不关心。
秦颂瞥着桌上的画稿说:“细节可以再说。”
黎初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迟疑了好久不确定道:“可这样会很疼。”
秦颂没回答,手往后拉开裙子。
黎初看到了伤,大大小小近乎布满整个背脊,像烟头烫的,也像鞭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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