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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没想到秦昭会点到自己,反应慢了半拍:“啊……是,我叫黎初。”
“收拾一下,一起走。”秦昭摆手。
于是原封不动地回了郊区,宴席结束许久,老宅彻底安静下来。
秦安他们不住在这,但也离得不远,秦家的家训是和睦,亲戚们能帮衬的都会尽力帮衬。
所以可想而知,如果秦臻和钱芳没有离婚,秦颂一定会成长为优秀且热爱生活的人。
黎初感慨世事无常,心疼秦颂不该这样被对待,林知言说的那些话她都明白,但有些人,你只要见到她,了解过她,就再也没有别的心思了。
从一开始就知道秦颂是怎样的人,但她还是想成为秦颂心里唯一的阳光,能照进一点是一点。
命运似乎知道她们的故事,秦昭竟然将她们领到了阁楼,存放在尘埃下的记忆被抹掉灰,再度打开。
“乐乐小时候还蛮可爱的。”秦昭拿出一本相册,翻到其中一页给黎初。
黎初接到手上,照片面的女孩扎着双马尾,眉心点了一点红,昂着小脑袋的模样神气无比。
“这是你?”她比对了一下,眼前人苍白,纤细,眼神死气沉沉,化不开的乌青将病态显露得彻底,怎么看都没法与相片中的人对得上。
往后翻除了单人照,还有全家福,钱芳出现的瞬间,秦颂移开视线,淡然地说:“我去整理房间。”
她一走,秦昭立刻无可奈何地说:“她现在这性格,你怎么忍受的?”
属实恶劣。
“其实没有你们看到的那么过分,秦颂只是不擅长表达感情而已。”黎初语气诚恳。
又翻了会,秦昭才把东西收回去,拍拍掌心的灰尘:“如果乐乐有什么不好的……你多担待点。”
黎初已经走到门口了,闻言诧异地回身:“您的意思是……?”
“如果以后……她心情不好做了什么极端的事情对你造成伤害,你……不要生她的气,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的心理出了很多问题……”
“我知道。”黎初说。
“是我的错,当年爸妈离婚,我逃避出国丢下她不管,想着我爸好歹也算有点势力,应该能照顾好她,再怎样也不至于……”秦昭抿了抿唇,眼尾也跟着有点湿润:“我没想到郑乘风的势力这么大。”
黎初沉默地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现来不及了,乐乐的性格和身体都坏了,她的心理医生告诉我,如果再不治疗会精神分裂,到时候一切都没法挽回。”
“你是她第一个特殊对待的人。”秦昭深呼口气,扯出一丝笑容:“不管你们以什么关系而来,但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她因为什么离开或者是不在了,你别怪她行吗?”
黎初听得手脚冰凉,血液仿佛倒流:“这……这话什么意思……她会……吗?”
“她会。”秦昭给了个十分确切的回答,把气氛拉得更加凝重:“厌世是精神分裂的开端,现在已经有端倪了,完全靠她自己的意志力硬撑,她很想活着,可思想不受控,总有一天这样的想法会占据上风。”
如果秦颂还是坚持不肯看医生吃药的话。
“或者哪一天她因为极端伤了人,一不可收拾,到时候只会更麻烦,两种结局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你觉得呢?”
没等黎初回答,秦昭烦躁地拨弄一下头:“先从看医生治疗开始吧,她不肯听我的话,你们关系不一般,有空替我劝劝她。”
等黎初回到房间才突然反应过来,秦昭说她们关系不一般……代表他知道她们的真实关系?
再看秦颂的脸,每个棱角带着精挑细琢的锐利。
她不愿意做荆棘玫瑰,甚至厌恶花朵,第一次见她,便将簇拥的玫瑰与刺一起揉烂碾碎。
满身的纹身,依旧盖不住心底的创伤。
黎初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痛恨郑乘风,他毁了秦颂本该美好的一生,也痛恨钱芳,作为母亲,夺走抚养权却选择袖手旁观。
有人生来被幸福拥抱,而有人生来就被长夜围绕,秦颂从幸福走到毁灭,只不过用了短短几年。
“走神。”秦颂洗了澡,沐浴露与洗水的香味弥漫在间,床凹陷了一点,是她坐了上去。
黎初想起阁楼里秦昭的交代,说:“你的病……”
后面的话被吞入腹,秦颂落下的吻不如往常,温柔又轻绵,可在浅尝后逐渐加深,连同下塌的身体,几乎压得黎初喘不过气。
手很快触碰到了某处的纹身,没完全好,不知是不是情欲的加持,她颤得厉害。
“疼吗。”秦颂重新吻上来,不仅是嘴角,还慢慢舔舐到脖颈,舌钉绕着血管纹路打转。
黎初老老实实回答:“疼。”
秦颂难得动作缓慢,未干的梢带着潮意落在黎初的脸庞,她用另一只手抹掉了女生眼尾不自觉流出的泪:“那就咬我。”
不是所有人都享受,但秦颂愿意,她贪恋这份莫名的爆烈,就像黎初贪恋指尖带来的炙热。
于是黎初努力抬头,一口啃在了秦颂看起来十分脆弱的脖颈上,像饥饿的吸血鬼般,牙齿扣在肉里深深碾磨着,血腥气充斥出来又被舌尖卷入口腔。
渐渐的,黎初感觉纹身的地方不疼了,注意力转移到秦颂脸上,她深邃的眼眸被迷雾重重萦绕,好像要滴出血,连嘴唇也轻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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