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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不对味儿,阮虞视线来回,琢磨两人,“是爸爸的病,出什么状况了吗?”
她小心谨慎,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谢欢爽利摆手,“你爸最近身体好着呢。”
“何必让阮阮知道,又跟她没关系。”
阮风涛话里话外,想制止谢欢往下说,“怪我,年轻时糟蹋身体,现在有心无力啊。”
谢欢怼他,“你还不是为了这个家,难道瞒孩子一辈子不成。”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打哑迷,阮虞更急切,“到底什么事。”
“你爸,被法院宣告破产了。”
她愣住一瞬。
谢欢垂下头,抹了把眼角的泪,“是收到了这个消息,你爸上次才突发了心梗,公司经营不善,被强制执行破产清算了。”
十几年前,阮风涛下海,一直往返国内外,在马来西亚建了几个皮包公司,做外贸生意,涉及建筑钢材,箱包品类。
发达时,最高年入上百万,只是后来身体不行,精力不济了,只能委托朋友紧盯,不能再亲力亲为。
加之这几年,各行各业一片红海,商机已经千载难逢了,公司经营也逐年疲软。
利润下跌,投入却变多,很快就资不抵债,每月都能收到银行的催债单,长期是谢欢收捡着,怕影响谢风涛复健。
纸终究包不住火,收到法院强制执行的传票,阮风涛一口气郁结,没上得来,间接引发了心梗。
阮虞童年时,家境很优渥,阮风涛有求必应,吃穿不愁,所以性格里总带着几分纯粹的天真娇气。
好歹独当一面过,风光过,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阮风涛遇到这遭,觉得在孩子面前挺没面子,“阮阮,这是大人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妈妈关心则乱。”
阮虞大脑一片空白,“法院强制会怎么样?”
谢欢到底是女人,遇到变故脆弱得多,“你爸的银行卡,名下的房子,车,还有商场两个门面,都会被抵押,贴上封条。”
她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阮阮,我跟你爸也做了打算。”
谢欢擤了把鼻涕,“办理好你弟弟出国手续,你跟我们一起回西南老家。”
阮虞错愕,“可是,这里的电视台已经通知我面试了。”
“是金子哪里都会发光的,你回老家到地方电视台再投简历也可以。”
谢欢也是没撤了,她工作也辞了,在这里算是没有安身立命之本了,“我跟你爸,都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
“妈,我能考虑一下吗?”
阮虞心如乱麻,“房子查封了,你搬到我合租屋里住。”
谢欢摇头,“我在这附近招待所短租,好照顾老阮,你考虑跟不跟我们走,只是要在这里发展,家里确实帮不了啥了。”
阮风涛长叹了一口气。
陪着他们再待了一会儿,阮虞走出医院,天上飘起雨夹雪。
她没选择坐车,需要时间消化谢欢所说的事。
心里灰扑扑的,像夜航船一样茫茫然。
徒步近半小时走到学校。
舒喜撑了把黑伞,在校门口等她,递去准备的土特产,和昨天购物落下的东西。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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