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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不短,下起小雨,废旧巷子泥泞。
警车在前,傅衍礼驾车在后,沿着破路往工厂方向开。
到了现场发现工厂大门落锁,里面没人。
警察从侧门挤.进破厂房,在昏暗角落找到一堆生活垃圾,似乎有人落脚过,但不见人影。
翻了翻,找到几张碎纸片和一只破背包,没证件,一件夹克还带着撕破痕。
民警可惜地说,“人估计半小时前才走,看样子行踪不定,我们再继续追。”
傅衍礼站在破墙边,望着满地杂乱,内心像被荒草包围。
握紧的拳头沾满灰尘。
警方留下联络方式,承诺继续盘查周边,让他先回等通知。
傅衍礼拖着疲惫身躯开车回市区,把这事告诉舒静娴。她在电话那端冷静说,“说明他确实还在这个城市,跑不远,找下去总能逮到。”
傅衍礼说,“但我们的钱顶不住拖太久。房东和那些抵押公司都要来逼命,得想更有效的手段。”
舒静娴匆匆说,“我还有个手术,晚点再谈。”
挂断后,傅衍礼一个人坐车里良久,外面车流热闹,与他无关。
将近四点,给律师打电话,确认起诉流程有无快捷撤销方式,可惜没进展。
回到公寓,放下车钥匙,忽然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似乎有人在洗东西。
走过去一看,是舒静娴穿着便服,拿着抹布擦拭东西,显然已下班。
“你今天手术结束这么早?”
傅衍礼有些意外。
舒静娴回答,“手术临时取消,病人情况延后。我提前回来,想把公寓再收拾一下,万一突然能搬,也别手忙脚乱。”
傅衍礼把废弃工厂的情况说了,舒静娴只表示暂不做幻想,最好还是筹备更多资金,以防大坑。
擦完东西放下抹布,环顾纸箱行李。
“要不,我们先找个靠谱的短租房?不管诉讼如何,这里总让人提心吊胆。”
傅衍礼认同,但又说没钱。
舒静娴沉默数秒,做出决断,“实在不行,我把我爸妈留下的那块祖屋卖了。虽然抵押给银行,但估计还能剩点钱。”
傅衍礼说,“那是你最后的念想,真要这么做?”
舒静娴没多解释,只道,“我不能让自己继续陷下去。这房子纠缠下去什么都毁了。不过先得去我老家办手续。”
傅衍礼没阻拦,点头表示配合。
深夜十点,舒静娴收拾好挎包,装着户口本、身份证件,准备明天动身去老家。
傅衍礼留下来处理烂摊子,联系律师,配合警方找人。
两人分头行事,是眼下能想到的唯一出路。
这一夜安静孤寂。次日凌晨五点,舒静娴早早起身洗漱,把早餐装好,招呼傅衍礼起床。
三言两语后,拖着小行李箱离开,匆匆搭车去车站。
傅衍礼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走廊,心里说不出滋味。
回到厅里,坐在那堆行李箱旁,打开手机查最新法院系统信息,发现名义抵押已正式立案排期。
更糟的是,下午收到短信,房东那边也起诉违约,要求赔偿剩余数月房租。
短短几天,官司接二连三,傅衍礼像陷入沉海。
“难道真要破产?”
心里一团糟,连工作都顾不上,实验室那边估计快等不及了。
晚上,找到一家深夜副食店买了速食红肠,干啃两口就咽不下,一天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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