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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郎中把了脉,看了舌头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没大事,长时间不沾油水一下子吃太多了。”
裴家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病挺大病死的年月,生一场病恨不得把全部家底都掏光。
裴家可再养不起一个病秧子了。
胡郎中从药箱子里拿出一包药粉活了水让裴珩喝下去。
裴珩嫌苦咬牙不肯喝,孟氏和裴老太太哄了好一会也没见喝进去一口。
沈花开累了一天,刚睡没一会又被叫起来,此时的起床气比鬼气都重。
夺过碗,钳住裴珩的下巴直接灌。
黑色的药汁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淌,呛得裴珩直翻白眼。
孟氏和裴老太太见沈花开一脸的戾气谁也没敢多说一句。
自此裴家孩子,谁生病了不喝药,只要说上一句“沈花开来了”都会麻溜的喝。
“行啦,今晚多给他喂点水,接下来两天多吃清淡的少进油性就没大事”
这种孩子拉肚子的事在村中时有发生,这年月家家都穷,一年熬不上一回猪油。
就是熬了,那防的不止是老鼠还有家里的孩子们。
总有那胆大又嘴馋的。
村中的郎中用药都是自己上山采的,便宜!
所以即便是半夜被叫起来,胡郎中也只收了十文钱。
可这十文钱也是裴家全部的家当了,其中还有沈花开今日挣的三文。
沈花开送胡郎中出门,裴霖心疼的咬牙,嘴上忍不住刺了两句:
“裴珩,你这把可占了大便宜,即吃了油渣又花光了家里的钱。”
大半夜的因为裴珩嘴馋大家都被折腾起来,孟氏有些心虚,但忍不住替儿子开脱:
“你弟弟体质弱赶不上你们,三婶揍他。”
孟氏当着大家的面敷衍的拍了两下裴珩的屁股以示惩戒。
“这把遭罪了吧,看你以后长不长记性!”
此时裴珩正是身心最脆弱的时候,娘不心疼他就算了,居然还打他。
忍不住抱怨起来:
“都是祖母给我的,那可是油渣,谁能忍住啊。”
他憋着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裴老太太心虚的低头,她偏心三房不是一日两日,今日却因偏心让孙子遭了罪,她也懊悔。
但她可是这家的长辈,她不能认错。
“都怪那个沈花开,非得赶着孩子们在家熬猪油也不怪裴珩馋。”
沈花开进屋的脚步一顿,怎么回事?这老太太的嘴又没把门的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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