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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炁沉专业拆台,指了指八百米开外树上挂着的人,“第三个。”
又伸手往屋顶上指,“第四个,第五个……”
越指越多。
安妄都不知道他周围有这么多暗卫。
安妄似笑非笑,“你是真想去大门外跪着吧?”
没完没了了?
炁沉瞬间闭嘴。
人要脸,树要皮,他还不想丢脸丢到府外面。
不过,也是真的没想过安妄会去过问他的事情,想了想,炁沉挠了挠头,少见的憨态,诚实回答,“我还没问过玉墨,看她的选择吧,她若想,随时都可以。”
炁沉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对于婚姻大事、成家立业并不是特别上心,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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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从没觉得有一天,自己竟会喜欢上一个女子,会有想与其相伴、度过一生的荒诞想法。
为什么会说荒诞呢?
只因幼时的炁沉过的并不好,他曾在念安城的街道乞讨过,为了活着也曾偷过富商大贾的东西,被奴才追着艰难逃命。
一路走来,受尽了他人的欺凌和打骂,人人都可以上前踩上一脚。
最后因为偷了包子铺老板的两个白面馒头,被按在地上打的奄奄一息时,被路过的皇贵妃,也就是安妄的母亲所救。
没想只是行善之举,她竟救了一个天资聪颖,武学天赋极高的武学奇才,皇贵妃安排炁沉做了安妄的贴身侍卫,因此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阴暗不幸的回忆犹如一场可怕的噩梦,从童年开始,从未结束,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即将伴随他一生,要用一辈子去治愈!
炁沉脸色很不对。
“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半点不开窍?”安妄知道他又想起以前的不好经历,打断了他的思绪,“难不成,你指望一个姑娘亲自跟你开口说吗?”
安妄的意思不要太明显,已经说的很直白了。
玉墨脸皮虽然厚,但也没那么厚。
至少是比炁沉差点。
前面的人身形硕长清隽,逐渐走远。
炁沉站在原地没动,手心攥紧着,捂出了不少汗,手背上青筋暴起纵横,低头那刻,缓缓摊开掌心,一道纵横丑陋的疤痕从指骨蔓延至手腕,清晰可见。
耳边还回响着安妄的话。
他说,“不要烂死在过去。”
这道声音和记忆里稚嫩幼小的影子逐渐重叠。
“以后跟着我,我保护你。”
稚童说的话,本是天真戏言,不可当真,可两人都当了真。
千金一诺,怎可反悔?
画面一转。
在青砖红瓦铺嵌的皇宫中,那处破败萧瑟、屋不避雨的冷宫里,幼小的安妄跪在地上,对着浩浩天地立下重誓,“总有一天,我要站在权利的巅峰,让欺我辱我的人都付出代价!”
字字铿锵有力,眼神坚毅。
杂草丛生的荒废院落,抬头看,是四四方方的天空,压抑又沉默,好像天空也被束缚住了自由一般。
后来,安妄的确做到了。
炁沉一步步看着,十六岁的少年怎么从尸山血海中杀出一条道路来。
数次濒临死亡,半只脚踏进鬼门关,又坚强的活过来。
很多人都觉得是奇迹,就连行军途中的军医也说安妄命格外硬,可炁沉却不认同,比起说他命硬这个词,他更觉得是安妄的求生欲强烈,比所有人都要强烈。
“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即使不惜一切代价去抢。”
“小伤而已,死不了,起来,继续练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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