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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承远脸色微僵,“妹妹,
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兰若不怒反笑,“看舅母出手这么大方,看来这一桌子都是舅母用银子买的?”
王氏有些心虚,找补道:“这,我与你堂妹堂弟来时,身上也就剩些首饰,哪里有银子可用,路上都用的差不多了。”
“那便是从阿兄处得来的银子。”兰若半点不理会,直接挑明,“舅母这是要掌家?”
三年前,她们兄妹孤苦无依,几次相求,可曾有人管过她们的死活?
如今她们遭了难,便登门来赖着。
她又不是傻子,岂能不知是为了什么?
王氏被挑破心思,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安荣像是被吓到一般,紧抓着杜承远的胳膊,委屈巴巴道:“堂兄,娘没有这个意思,堂姐是不是误会我们了?”
“娘只是觉得堂兄需要养伤,所以才准备的这些,娘还说昨日惹堂姐不高兴,想和堂姐道歉的。”
杜承远僵着一张脸,没说话。
兰若觉得好笑,“既然是与我道歉,为何要让旁人代劳?还是说舅母的歉意,也不过是表面功夫?”
王氏想解释,“若儿,你对舅母有成见,我只是....”
“舅母不必解释,我不过是想告诉舅母一声,春桃是提督大人派来照料阿兄的,不是府里的下人,卖身契也在周家,而程礼是我的人,舅母也最好歇了心思,若是舅母想要人伺候,大可以自己去集市的人牙子处....”
“兰若,够了。”杜承远绷着脸,忍不住出声打断,他眼神颇为复杂的看向杜兰若,“舅母到底是长辈,更是一片好心,你何必如此。”
他记忆里的妹妹,分明不是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
她到底何时成了现在这样,半分不敬长辈,更不顾血脉亲情,如此...冷漠。
兰若下意识紧了紧手心的力道。
她竟真成了个外人。
安晟一直不安的坐着,不敢抬头。
他只觉得没脸。
一时间,诡异的安静。
“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这些事情若是被人知晓,对你名声不好。
杜承远还未说完,便看见兰若起身离席。
兰若掸了掸衣裙上的灰尘,平静道:“交给阿兄的银钱,阿兄要如何用,给谁用,我本就管不着。”
“今日是兰若不懂事,舅母勿怪,不过日后就不必再唤我一道用膳了,我吃不惯。”
她微微颔首,领着程礼和春桃离开。
那些银钱,本就该有杜承远的一份。
她留了四百两在家中供他使用,如今他要将银钱给谁,是他的自由。
碍事的人一走。
安荣立马委屈巴巴的替王氏解释,无意说:“堂姐怎么能这样,对我们有意见倒也罢了,为何连带对堂兄也这样?”
“若不是我知道堂姐是生我们的气,还以为堂姐是在生堂兄的气呢...”
“啊!”
安荣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睛,“堂兄,荣儿不是这个意思。”
杜承远面上无事,心中却因为安荣的话多了一根刺。
“吃吧,不要浪费了舅母的一番心意。”
杜承远开了口,王氏这才道:“都怪我不好,我想着今日我们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便做了这么多膳食,哎!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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