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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
我不禁感到一丝寒意,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哆嗦。
真不敢相信,自从那天以后,已经过去整整六天了。
我不禁再次回忆起当时的情况:
姥姥被皮埃尔?恩格勒曼兹杀死了。
想到这里,我只觉心在绞痛得似已滴出血来,整个人都在绞痛,痛得几乎忍不住要蜷缩起来。
接下来生的事仿佛已经和我完全无关、也毫无意义了。
我好像变成了一个死人,不会说话也不会动,整个人都已停顿、麻木、僵硬。
我看到普尔拔出了剑,准备对我砍下去。
我很清楚我还是有能力避开这一剑的。
但我不想那么做。
既然姥姥已经死了,那么我也不想活下去。
我等待着他的剑劈下,等待着死亡降临。
但是普尔却没能劈下这一剑,因为皮埃尔突然出一声很凄厉的惨叫声,令他不禁一怔,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顿住。
原来是瑞贝卡干的。
瑞贝卡和克里斯蒂娜不久之前已经从昏迷中悠悠醒转,并且恢复了些力气。
瑞贝卡看到我命悬一线,急忙掷出她身上最后的一枚暗器。
她深知射向普尔是起不了作用的,所以她射向了皮埃尔。
皮埃尔那时正在兴致勃勃地等着看我被砍头,根本全无防备,手臂立即中招。
——瑞贝卡后来告诉我们,她本想直接干掉皮埃尔的,但她那时身体还很虚弱,准头无法拿捏得牢,因此不敢冒险。
皮埃尔中镖以后疼得惨叫起来,不但令普尔的动作一滞,就连他身边的那些骑士也都吓了一跳。
“可恶!好疼啊!普尔快过来保护我!呜啊!我的手臂没有知觉了,我中毒了!”皮埃尔吓出一身冷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地大喊大叫。
普尔再也顾不得杀我,第一时间跑回到皮埃尔身边。
那枚暗器上的确涂了毒,但不是剧毒(涂有剧毒的几枚暗器已经被瑞贝卡在攻击普尔时全部用光了),只不过是能令人的肢体暂时麻痹的毒素。
可是皮埃尔却并不知情,他以为自己就快死了。
另外,好在普尔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对毒却了解得不多,一时间也被吓得不知所措。
瑞贝卡和克里斯蒂娜这时候已经从士兵手中挣脱出来,来到我身边。
瑞贝卡掏出解药给皮埃尔看,并命令他们所有人都把武器丢得远远的。
普尔的神色半信半疑,骑士们也很犹豫。
但皮埃尔为了保命,想也不想地就厉声喝令手下们照办了。
克里斯蒂娜趁这时候,急忙拉起我的手带着我开始逃跑。
我没有抗拒,也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只是像行尸走肉般任凭她带我走。
看到我们两个都已安全地撤离,瑞贝卡在把解药掷给皮埃尔以后,也迅逃走了。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我就是这样活下来的。
那天晚上,夜空忽然簌簌下起雨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停。
我掀被下床,站在地上了一会儿呆。
帐篷里阴暗潮湿,还带着霉味。
我不喜欢这里的味道。
从帕迪科索尔村逃出来以后,我们为了躲避领主军对我们的追杀,不得不逃到了离村子较远的一片森林里。
人们搭建起了帐篷,组建起营地,并轮流站岗放哨。
起初,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把大家吓得不轻。
但最近领主军一直也没有出现,这就令大家绷紧的心弦都渐渐松弛了不少。
“领主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村子已经被毁掉了,我们对他再也构不成威胁了。我猜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把咱们斩尽杀绝。”
“也有可能是战争已经对他越来越不利的关系,他最近分不开身。”
人们不禁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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