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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与陈舟并马前行。傅云甩了甩马鞭,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似是对先前的事感慨:“遇着这样的地痞无赖,咱们两个大男人,最后竟让个深闺小姐出面解围。”
陈舟望着前方马车辘辘扬起的尘土,想起上路第一天看着这位千金小姐胆小的模样时,自己还暗自腹诽过,担心路上会平添不少麻烦。谁知这两日奔波意外频、麻烦不断,却从未听她哼过一声苦。方才被那群无赖当街调笑羞辱,她竟能面不改色地应对周旋,倒真叫他刮目相看。
“谢小姐确是巾帼不让须眉。”陈舟由衷感叹。
傅云侧目打量同伴神色,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他自然也早就察觉陈舟待阿梨姑娘格外不同,可那位却是自家公子心尖上的人。这愣头少年性子耿直认死理,若能让他多见识些其他的好女子,明白天下芳草遍地的道理,总好过与公子起了嫌隙。
被那群泼皮耽搁了行程,众人终究没能在天黑前赶到驿站。所幸暮色四合时,一片开阔的村落跃入眼帘。放眼望去足有百来户人家,屋舍齐整。这几日行来,沿途路过不少村庄,所见多是茅草土屋,这村里竟矗立着不少青砖白墙的瓦房,看来是个富庶之地。
村口有户人家屋檐下悬着褪色酒旗,在晚风里簌簌翻卷,门前木匾斑驳刻着“云来酒家”四字。
众人当即催马朝那处行去。
院外传来马蹄声,屋里人吱呀拉开木门,是个o来岁模样端方的男子。他探头出来见来客们一个个气宇不凡,骑着高头大马,后头还缀着两辆在他眼里奢华无比的大马车,脸上露出了又是欣喜又带着点惶恐的神色。转头朝屋里喊了一句“杏娘”,稍后,屋内走出一个眉眼清秀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
两口子迎到篱笆前,打开了院门,把人和车马都迎进院子。两人的笑容里都掺着几分局促,院里枣树下摆着青石桌凳,倒比寻常农家干净许多。
这家客栈今天好像没有别的客人,店内也没有伙计,就店主夫妇,和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并一个三四岁的男童,应该是这夫妻二人的一双儿女。
小姑娘待客人一进门立刻端茶倒水,手脚麻利。那三四岁的小童也帮着拿拿东西打打下手,店主夫妇殷勤招待,一家子看着都是勤快利落人。
傅云跨过门槛就闻见柴火香,他在三合村住了不少日子,和一些村户也打过交道,对这味道不陌生。陈舟盯着檐下挂的玉米串露出淡笑,这黄澄澄的穗子让他也想起了老家。他们一进来就觉得这里很是亲切,旅途的劳累顿时消散不少。
谢兰兰连破庙都住过,这样干干净净的乡村旅店更不会嫌弃了,她挨着水井坐下,看着砖缝里钻出的野草,觉得比城里客栈更有趣。
店主见几位贵客不但没有架子,还很随和,终于没那么拘谨了。他自报家门姓单名大山。
单掌柜两口子领着两孩子忙进忙出。叫桃子的丫头麻利搬柴火,儿子小石头抱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笸箩,摇摇晃晃剥着蒜头。还不时扒着蓝布帘往外偷看客人们,一双眼珠乌亮乌亮。
“劳驾单掌柜,可有什么拿手菜?”谢兰兰笑意盈盈地问。
掌柜娘子在围裙上擦着手应道:“今儿个我家当家的刚猎了野兔,不知贵客们……”
“好,拣你们有的拿手菜给咱多做几样。”谢兰兰笑道。
掌柜娘子和丈夫一起进了厨房,很快后厨传来了柴火噼啪混着案板剁肉声。
小莲抿了一口粗陶碗里的茶水,眉心微蹙,朝谢兰兰低声道:“小姐,这茶实在难喝,奴婢去车上取咱们的君山银针来为您沏一壶?”
谢兰兰抬腕止住她,捧着粗陶碗饮了两口。碗里飘着的不是茶叶,是山间采的野薄荷,入口清凉。“暑气正盛,这茶汤滋味倒是正好。”
陈舟目光在她端碗的指尖停了半瞬,随即若无其事别开脸。谁也没瞧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微澜。
灶房烟火渐歇,单家夫妇端出了一桌子农家菜:红烧兔肉泛着油亮酱色,砂锅里鸡肉与山菌滚着琥珀色的汤,还有油汪汪的茄子、碧莹莹的豆角……粗瓷碗碟挨挨挤挤,香气直往人鼻孔里钻。
单大山夫妇待菜上齐,就搓着手站在门口,神色有些忐忑,担心农家菜不合贵客们口味。
见大家举筷吃得津津有味,才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憨厚笑容。
晚饭过后,单大山两口子把瓜果茶水都摆在了院子里。自家种的西瓜用井水浸得透心凉,咬下去甜津津的汁水沁人心脾。这么热的天,能啃上几口冰西瓜真是舒坦,连向来斯文的谢兰兰都连着吃了三四块才停手。
店主一家在院子另一头的青石凳上歇凉吃瓜。单大山正给杏娘揉捏肩膀,杏娘偏过头和丈夫低语,月光映着她含笑的侧脸,两个孩子在旁追逐打闹,清脆笑声回荡在院子里。
谢兰兰望着这画面,忽然觉得心口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她想起父亲永远板正的面孔,母亲挺得笔直的腰杆、人前端庄得体的笑容人后眉间拧着的愁绪,还有后院姨娘们掐尖要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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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涂着蔻丹的指甲掐着绣帕,口脂抹得一个比一个鲜亮,在父亲面前都是娇美温柔的可人儿,彼此见面时话语和眼神里都带着尖刺。
那些庶弟庶妹们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总爱耍些小动作……
石凳边杏娘鬓散下一缕,单大山伸手替她抿到耳后,这个动作让谢兰兰指尖不自觉揪紧了绢帕。
八岁那年祖母做寿请戏班,戏台上旦角甩着水袖唱“愿得一心人……”,她拽着母亲衣袖问:“娘亲,戏文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呀?”
那时谢兰兰在家族女子学堂读书,每日学的都是妇德规矩。从如何站立行走到侍奉公婆,从打理家务到主持宴席,连晨起先迈哪只脚都有讲究……教课的嬷嬷是宫里退下来的,头梳得一丝不苟,每个动作都得严格把关。
那天她问出那句话时母亲攥着帕子的手突然收紧。她怔怔望着女儿,嘴角轻轻翘了翘,像是想起什么久远的事。可那点笑意转瞬就没了。
“傻丫头,咱们这样的人家,婚事都是写在族谱里的。”母亲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小手,“你该学的是怎么当宗妇管家,不是琢磨那些戏文里的荒唐话。”
谢兰兰低头看自己衣摆上的兰花。每月初都有裁缝来量新衣,京城里时新的头面饰她总能最先拥有……
她知道自己的诗作总被抄在贵女们聚会的花笺上,更知道那些贵夫人们摸着她的髻说“谢家姑娘当真担得起大家风范……”这些金玉似的夸赞意味着什么。
远处的欢声笑语裹着夜风扑在谢兰兰脸上。单大山正把切好的西瓜分给两个孩子,杏娘笑着用帕子给丈夫擦额角的薄汗。
谢兰兰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那家人看了太久。
“小姐,该回房休息了。”小莲在身后轻声提醒。
她起身,又看了一眼那边。
杏娘鬓角那缕散又垂了下来,单大山这次直接伸手替她解了簪。乌流水似的泻了满肩。杏娘笑着捶打丈夫,两个孩子趁机把瓜瓤抹到了爹爹脸上,月光把四个人的影子融成模糊的一团。
谢兰兰转身往屋内走,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玉簪,突然觉得它没有杏娘间那支木簪子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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