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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明日9 这不对吧（第1页）

也许审美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克莱尔试图理性分析卢瑟的头发在这里面起到的作用——所以每有一个卢瑟拥有蓬松的红发，就会有一个康娜失去她酷炫的皮衣。

怎么说呢，如果超级大脑也有它自己的思想的话，估计都想骂醒使用它的氪星人了。

好吧，克莱尔也知道这很荒唐，她只是有端联想一下而已。

康娜并不是康纳，她的诞生和经历都与他不同。

虽然同样是为了取代超人而出现的克隆，但康纳诞生时超人已经死亡，而卢瑟显然也花费了足够的心思去培养这位超级小子。

卢瑟的精英教育，再加上超人的超级能力。虽然来历特殊，但康纳并非单纯作为武器被卢瑟使用。他能在阳光下飞翔，去学习做超人该做的事情，去告诉这个世界——哪怕失去了超人，也还会有超级小子出现。

他很高调，也很张扬。卢瑟在背后的推波助澜更助长了这一点。但康娜不一样。

在被少年正义联盟拯救之前，她一直都被关在卡德摩斯基因实验室的地下五十二层。她的诞生是一个不可说的秘密，无人知道她的存在。

更重要的是，超女并没有死去。

康娜的存在更接近武器。她在这样的环境里穿着太阳能制服，被教育，被训练，被压抑天性，能没怎么长歪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至少克莱尔就发自内心地觉得她非常厉害。

在这样畸形的环境中，从未有人教导她什么是正义，但她最终仍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拉奥啊，她都想落泪了，真是一个好孩子。

克莱尔想说的是，哪怕是她过去那样波折的经历，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有人自始至终都坚定不移地教导着她什么是爱与正义。

克莱尔的思绪越飘越远。

但她沉默得有点久了，康娜就有些迟疑不定了起来。

如果超女在最开始展现排斥的情绪，那么她大概率也会回以冷硬的态度。但超女非常热情地接纳了她，反倒让她更在意起她的想法了。

一个模糊的想法，康娜不想让超女失落。皮衣墨镜都是身外之物，如果超女喜欢的话，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哪怕是作为战斗时不必要的累赘存在。

于是，少女试探着拿起了刚刚被克莱尔放下的墨镜，举到眼前装模作样地欣赏了一会儿：“其实我也挺喜欢这个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克莱尔打断了：“你不需要非得喜欢什么的，康娜。”

康娜微怔，也忘记要继续去看墨镜了，下意识抬起眼看向克莱尔。

超女在对她微笑，表情是她此前从未在实验室那些研究员们脸上见到过的带着歉意的温柔：“事实上，我也应该跟你说一声抱歉。克隆并不能代表什么，康娜。你就是你自己，不需要强行把自己变成谁，又或者是迎合谁的喜好……”

“我是想说，你可以更自由地挑选你真正喜欢的东西。”

“我……”

康娜顿了顿。她能理解克莱尔表达的意思，下意识也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迷茫地开口：“我不确定……”

她的喜好？这是她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的事情。不久前，在海少侠说服她背叛卡德摩斯时，她内心唯一的想法与渴望也只是——去看一看真正的太阳。

“不，不用着急。我不是想给你压力。”

克莱尔看一眼少女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了。她肯定是联想到了什么更宏大的课题，说不定还有关人生的方向与意义。

这些问题当然也很重要，但这可不是拍拍脑袋就能想到回答的东西，而是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自然而然做出的选择。在此之前，她不需要立刻拥有那么清晰坚定的目标。

克莱尔得说，她都有差点儿走上歪路的时候，而这同样也是经历的一种，她人生中重要的环节。

但对于这个刚离开实验室没多久的女孩来说：“喜欢可以是一些更简单的事情，康娜。”

她走到康娜面前，抬起手轻轻松松拿走了她手中的墨镜，没受到什么阻力，然后将它放回在展示台上。

再然后侧过身，笑着反问：“就比如说，比起墨镜和皮衣的搭配，也许你会更喜欢普通的T恤？”

康娜轻轻点了点头，但仍然是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实际上，很难说她对这种简单方便的打扮有多少喜欢与热爱，她只是习惯以实用性的角度出发思考……又或者说，是习惯以武器的思维去考虑。但这是不是也不太好？这种性格严格来说也是别人赋予她的，因为她特殊的来历……

或许，与其受那些研究人员的影响，还不如听超女的——

“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都塑造了现在的你。”

克莱尔的发言打断了康娜的思绪，她下意识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对方微弯着唇角说话，就好像看透了她的想法。不过她的语气很轻松，说话时也没什么让人不快的说教感，更接近普通的交流谈笑——哦，甚至连内容听起来都没那么正经。

“就比如说，如果我从小被一个想要统治世界的大坏蛋教育，再经历了一些很糟糕的事情……也许我也会想去统治世界呢！”

“所以，被过去影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康娜：“……”

虽然但是，你就不能举一些好一点的例子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超女的形象比她想象中要，呃，亲切很多。在无奈的情绪取代了之前的纠结之后，康娜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许多。

然后，她听见克莱尔问她：“要不要跟我回堪萨斯，康娜？”

她还向她笑着，释放着友好善意的信号，如同阳光一般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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