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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贱骨头一天也吃不了多少粮食,她要他们在她家当牛做马,干到死!
放他们出去逍遥快活,过自己的日子,门都没有!
“黄闫氏,我闺女快要活不成了,她要是死了,我就带你们一起走。”
樊翠英刚平静一些的情绪,因为闫老婆子不同意断亲,一下子又歇斯底里起来。
闫春花急忙劝道,“娘,大柱、二柱、还有杏儿都大了,二叔一家搬走了,刚好腾出来给他们住。”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她可不想把二弟妹逼急了,一把老鼠药把他们都药死了。
婆婆也真是的,连二叔都翻脸了,她还能拿捏住二房?
于是,闫春花凑近闫老婆子耳边小声说道,“娘,二叔是个废人了,眼瞅着小月那丫头就不行了,大山,小明,都长大了,不给娶媳妇,村里人也得说三道四,真把二弟妹逼急眼了,她今天敢杀鸡,敢杀猪,明天她就敢杀人!”
“她敢!”
“怎么不敢,娘别忘了她娘家是干啥的!”
闫老婆子一想老二媳妇娘家那一群猎户就怵,前头是老二担着,这会儿老二都不认娘了,她心里也没谱。
可是就这样让老二想咋着就咋着,也太没出息了。
闫春花看出婆婆有松动的迹象,“大柱马上就要考秀才了,娘,为了大柱,您就受点委屈。”
“看我大孙子的面子,我同意断亲了!不过,家里的一针一线你们都不许拿走,连西厢房的贱丫头一起,滚吧!”
村长既然受了自己侄女的拜托,得把这差事办好了,“黄闫氏,黄二牛一家的户籍文书拿出来,把断亲书签了,这亲才算真的断了”。
闫老婆子本来还想拿户籍文书为难一下老二一家,村长开口了,她就不得不拿出户籍来。
村长过来的时候就知道要分家,来的时候就带着笔墨纸砚。
这会儿村长就在一块台子上,刷刷刷,写好了三张断亲书。
写好自己名字之后,递给了黄姓族长,黄族长仔细阅读无误后,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边签字一边摇头,这黄闫氏真是给他们姓黄的丢人啊!
这老黄头一走,闫老婆子是越来越拎不清了。
村长把断亲书拿给闫老婆子按下手印,拿给黄二牛的时候,黄二牛直接咬破自己的手指按上了手印。
村长收了一份断亲书,递给闫老婆子一份,另一份断亲书还有黄二牛一家六口的户籍都递给了樊翠英。
樊翠英检查无误后,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此时,樊翠英才冲人群里的香草点点头,眼里充满了感激。
她知道村长能这么帮他们二房,都是香草的功劳。
香草冲她轻轻地摇摇头,不谢,真的。
“英娘,去屋里背上小月,咱们走!”
樊翠英进屋麻溜地给闺女穿上自己嫁过来时珍藏的衣服,红色的放久了都变成了粉红色,小月穿起来刚好。
那身满是补丁的湿衣服就不拿了,也拿不走。
小明是男子,火力壮,这么会儿功夫,衣服都半干了,樊翠英倒是不用担心黄明了。
就算担心也没用,她也没有第二身衣服给他换。
黄明和小山扶起黄二牛,樊翠英背起小月,一家五口从老黄家走了出来。
耳后是闫老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有村长在,她也就敢逞逞口舌之快。
他们走得很慢,慢地好像要把压在身上的山掀翻,就像在退掉身上溃烂老旧的壳。
他们走得很快,快地就像风一样奔向自由。
不出半个时辰,黄二牛一家断亲净身出户的事儿就传遍了靠山村。
“宿主,这样的爹娘还可以吧!”
“嗯,懂得反抗,还不懒!不用我出手就解决了大麻烦,就是原主有些倒霉,我好好替她孝顺爹娘,爱护兄弟吧!”
黄悦在心里想完这句话,之前吃完退烧药还是有些憋闷的胸口一下子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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