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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多事之冬（第1页）

大爷妾身入府不过一月，可养不起常年就栖息于大长公主之下的飞禽。”

“人心难测，或利益，或威压，或恩威并施，夫人······你更喜欢哪一种？”

凌子鸢的眼眸如一潭死水，看着江绾就像在看一个死物。

江绾藏在被褥里的腿忽地抽动一下，她极力压制心里那股对眼前人由衷的恐惧感。

强撑着笑意，她说：“大爷，妾身有一事不明，您所谓的毒，何时下的，又下在何处？为何您认定了就是我，有何凭据？”

“就凭借那丫鬟的一面之词？”说到此处，江绾还自嘲的，干笑了一声。

时间线确实不对，但月婵午夜见了江绾，江绾起初又有意护她，期间纠葛，至少在明面上，江绾摆脱不了嫌疑。

她也知道，落了人设的圈套，想要跳出来，就必须把所有事摊开来呈到主审官面前。

凌子鸢不紧不慢，“人证在，物证······”他看向浮白。

浮白从别屋将那湿盘拿了进来。

“夫人送的乌鸡汤，算不算？”

江绾拽紧了被褥，“汤，确实是妾身从长今阁带回来的，但期间经过谁的手，妾身可不知。”

“自回府，妾身便在门口被老夫人的丫鬟请到了花厅，那湿盘不过是随意遣了个人过去，之后不论是花厅还是祠堂。”

“妾身都未曾有机会与其他人谈话。”

“哦？那丫鬟不是溜到祠堂给你回话了？”

凌子鸢难得的有耐心，他步步紧逼，步步引导，看着江绾一一解释的模样，他心底竟有些说不出的痛快。

江绾敏锐地捕捉到一处漏洞，他说的是回话，那就代表，下毒是在江绾与月婵接触之前。

“大爷，还有一问，您还未回复妾身。”

“问。”

“何时下的毒？”

“为夫满心欢喜回屋，就等着要品尝夫人的暖心慰问，浮白偏是要拿银针试毒，倒也是多亏了他，为夫还能有气在你跟前。”

浮白嗓子有点哑，别过头咳了三四声。

又他？

“那便没法对上了，”江绾掀开被褥，走到凌子鸢跟前，居高临下，也许这种上下的姿态能够带给她一些对视的底气。

“其一，妾身与月婵并不相识，她今夜来寻我，就是为了告诉妾身，今早我收的那两个丫鬟被大爷打了板子，半死不活地关在柴房里，方才确实是妾身撒了谎。”

“但那都是无奈之举，毕竟妾身并不愿意拖累一个与此事无关还是个好心提醒妾身的人，就在刚刚，妾身也才知道真相。”

“其二，下毒的时辰，妾身并没有任何办法通风报信，妾身进这镇北侯府，如浮萍般无依无靠，身边只有秋茶会听我的。”

“被大爷关起来的那两个丫鬟，更是没这机会。”

说到此处，江绾看向凌子鸢的眼里带着微弱的埋怨，凌子鸢那般敏锐，自然捕捉到了。

她头头是道地念着，朱唇微微泛白，一张一合，身杆子却挺得很直，凌子鸢有一瞬的愣神。

她轻咳一声，别过脸，继续说：“其三，妾身与大爷是拜过堂的，婚书上用墨水写着你我二人的名讳，右下角也是官府盖过章的，镇北侯府本就人丁稀少，妾身嫁了过来，便意味着这辈子唯有倚靠大爷，才能在这府中立稳脚跟。”

“您是我凭栏望江的倚杆，妾身不蠢，如何会去亲自斩断这能护我性命的横杆？”

她已经把一些深藏在心底的东西剖开来，掏出五成，递给了凌子鸢。

“其四，若真是······”

“好了，”一道稳而沉的声音阻断了江绾的话，老夫人被搀扶着进了屋，就坐在旁的罗汉榻上边。

见人来，江绾也没有失了礼数，忙上前行礼，为老夫人倒了盏茶。

“老夫人安。”

老夫人没接，江绾只好放到桌案上去。

她看着江绾的眼神说不上和善，里面的情绪很复杂。

凌子鸢皱眉，“祖母，您怎么来了，都这么晚了，惊扰睡眠对身子不好，孙儿不是命人不许打扰吗？”

“是谁去叫的？”他生气了，这气很明显，而后扫视跟在老夫人身边的人，定睛在张浅身上，狠狠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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