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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惟许低着头,瘦削的身躯因为谢锦的话变得瑟瑟发抖,像是风雨中的蒲草。
谢锦笑了起来,耷拉着眼皮俯视着容惟许,声音中带上讥讽,“怎么,不愿吗?”
这不是他自找的吗?上赶着来受辱,难不成还怪她?
少顷,容惟许摇摇头,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似乎格外艰难,“不,没有不愿。”
见如此,谢锦嘴角的笑更大了,“那便开始吧。”
“是……”
容惟许将谢锦的脚重新放回自已的腿上,这次他的身体压得更低,低到谢锦已经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一头乌黑的墨发。
但是,还是可以从他颤抖着的手中得知他心中的起伏。
因此谢锦也忍受那只手在自已脚上慢慢擦拭。
她静静欣赏着对方颤抖着的身躯,欣赏着对方因羞辱而变得越来越红的耳轮以及愈发滚烫的手。
感觉差不多后,谢锦轻笑一声开口道:“你还敢留在我身边吗?”
“若是想留,你可当不了人,只能像现在这样匍匐在我的足下,当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你可要想——”
“你干什么!”
谢锦忽然抽出脚,将容惟许狠狠踢开。
她从怀中取出自已的帕子在脚背用力擦拭,将那处肌肤擦得发红,还是没有擦去那上面残留的余温。
谢锦咬着牙看向跌坐在地的容惟许,开口呵斥,“是不是有病!
有病就去治!”
容惟许神情有些茫然,听见谢锦的呵斥后,又连忙重新跪好低声道:“对不起。”
“我没有忍住,我只是好久没有离你这么近了,对不起。”
似乎真的愧疚难忍,容惟许说着说着居然流下两行泪来,往日疏淡岑寂的眉眼蒙上了一层青烟薄雾,似乎风一吹就能轻易碎成一片片。
“对不起对不起……”
像是害怕谢锦生气,他不停地说着这三个字。
谢锦冷着脸说道:“滚出去。”
容惟许的身子一抖,看向谢锦,“我……”
“连我这句话都不听,你还说要臣服于我,耍我好玩吗?”
容惟许慢慢低下头,此时的声音却异常坚定,“什么都可以,但远离你,不行。”
“好,好啊。”
谢锦冷笑着点头,有人赶着上来给她当狗,她有什么不愿的,看谁能耗得过谁。
“我允你过来,但你可别以为过来是享福的。”
容惟许沉寂的眼眸逐渐有了光亮,连忙低声回道:“是,主人。”
“有人时,你还是得叫我王姬。”
谢锦理智善存,这人名义上到底还是自已的正夫,这样的称呼还是不能让他人听见。
“是。”
容惟许再次应下。
“起身,出去。”
谢锦冷冷地吐出这句话。
这次容惟许平和了许多,手撑着床沿慢慢起身。
谢锦偶尔瞥见对方放在床沿上,瘦得皮包骨的手腕,嘴里吐出恶毒的评价。
“你瘦了,也丑了。”
容惟许脸色一白,慢慢摸上自已的脸,低下头去,“我会很快变得和以前一样的。”
谢锦却没有再回他,而是合上眼单手撑头靠在罗汉床上,冷冷命令着,“出去。”
“是。”
容惟许听话地慢慢退出房门。
昨夜的大雪还未融化,沉沉地压在枝丫上,穿堂风冷得容惟许打了个冷颤。
但他的心中却如春水流过干涸的河床,滋养着枯朽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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