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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顾凌寒的心结（第1页）

“这不是聂将军么？”顾凌寒灵活躲避着聂青禾刀锋，边躲边笑道：“幸会幸会，好久不见！”

聂青禾怒道：“少废话！跟我去刑部大牢！”

“我为何要跟你去刑部大牢？”顾凌寒一脸无辜之色，疑惑道。

聂青禾火气愈大了，道：“你蓄意投毒，害了那么多人，还敢在这里装无辜？”

“有证据么？”顾凌寒一手迅夹住聂青禾刀尖，故作一副恍然大悟模样道：“想起来了！聂将军那日前脚刚把我抓紧牢房，后脚就睡着了，想必也没有我签字画押的供状吧？”

聂青禾闻言，怒冲冠到难以遏制，这话正正戳中了她心中痛处，奋力向顾凌寒刺去！岂料顾凌寒却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灵活一翻闪身避过，反而让聂青禾扑了个空，占不到什么便宜。正胶着时，沈灵犀突然大声问道：“是不是孙九庚助你越狱？孙九庚现在在哪里？”

顾凌寒闻言，神色微滞，也就在这一刻的关口，聂青禾终将他逼退角落，举刀欲砍，沈灵犀忙上前制止道：“青禾冷静！你在这里弄伤了他，不但什么都问不出来，便是有道理也变没有了。”

听了沈灵犀的话，聂青禾才悻悻然收起了要一刀结果掉他性命的意图。沈灵犀上前逼问道：“孙九庚现在失踪了，你却回来了，这背后如此巧合，你要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凌寒看上去一脸无辜，面色毫无波澜，甚至对横在颈上的道也同样无感。聂青禾见他这个样子，本努力平息了些的怒火顿又熊熊升起，当即就想不顾其他，先砍他一刀以解心头之恨！正在这时，却听外来匆匆脚步声，一个年长声音急道：“聂将军，刀下留人！”

聂青禾一愣，与沈灵犀一同向外望去，见竟是顾悬壶医师匆匆行来，在他身后，萧怀瑾亦缓缓而入。

“将军？你怎么来了？”沈灵犀有些意外。

萧怀瑾微微颔，道：“你前脚刚走，便有人送了拜帖到家，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师父，便同行至此。”

见萧怀瑾对顾悬壶改了称呼，沈灵犀点点头，随即走到师父身边。顾悬壶绕到聂青禾面前，劝道：“聂将军，有话好说，先放下刀吧。”

萧怀瑾在身后道：“青禾，先把刀放下。”

聂青禾见萧怀瑾也了话，这才极不情愿的放下刀。沈灵犀忍不住道：“师父，您可知顾凌寒在郴定都做了些什么？”

“唉……”顾悬壶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为师知道，这逆子已经都同为师说过了。”

“怕不尽然吧！”沈灵犀瞪着顾凌寒，气道：“他有没有说，他给那么多百姓下‘离魂’之毒，伤人未遂，还迷晕了聂将军越狱？”

“都说了……”顾悬壶不住的摇头叹气，转而向萧怀瑾道：“萧将军，犬子无状，也是老朽多年疏于管教所致，今日请您同小徒前来，并非是老朽为犬子脱罪，而是另有原因。”

众人闻言皆疑，顾悬壶继续道：“犬子回来后，将他这些年过往以及郴定所生之事，尽数讲于老朽，其中有些部分，恐与……”他略带警惕的望了望聂青禾，萧怀瑾会意，道：“聂将军是自己人，您有话直说便可，不必避着她。”

顾悬壶闻言，这才放心了下来，点了点头，继续道：“恐与克郡王有关！”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萧怀瑾脸色微微白，道：“此言怎讲？为何断言会与克郡王有关？”

顾凌寒看了看父亲，后者微微的点了点头，他这才从怀中取出一物，似是一封折了几折的信笺，径直递予沈灵犀。

“这是何物？”沈灵犀忙展开查看，见果真是一封信，信内容如下：

“恭请顾仙医今夜子时郴河亭边一叙。孙九庚顿。”

信的内容并不难理解，正是孙九庚邀顾凌寒深夜议事，多半就是后来的离魂一事。沈灵犀将信前后翻看两遍，虽然已知郴定是克郡王妃母家之地，但也一时想不通这与克郡王又有何直接联系，便拿给萧怀瑾查看。

萧怀瑾细细看过，亦是疑惑满面，对顾悬壶道：“还请师父明示。”

顾凌寒却道：“所有你们想知道的事，我来说。”

顾悬壶起身缓缓出了厅堂。顾凌寒道：

“师父离世后，我一度很恍惚，接受不了师父已然仙逝的事实，我恨爹，恨自己，我一直在苦思冥想学医究竟意义何在？师父这一世都在悬壶济世，却医不了自己的命；我与我爹也在做医师，却救不了她！”

沈灵犀眼圈顿红，鼻尖酸。她知她母亲是因娘胎自带的怪疾而亡，这么多年，她始终想要探寻母亲病症的根源，然而，每当她鼓起勇气，准备深入研究时，却又总是不自主的退缩，生怕了解得越多，心中的伤痛便愈难以承受。

这么多年，沈灵犀几乎一直追随着师父的脚步，四处行医，算是了却母亲遗愿，或许，在她内心深处，也算是弥补她心中那对于母亲的愧疚之情吧……

思绪至此，沈灵犀的心情愈沉重。而顾凌寒望着眼前那扇紧闭的门扉，继续说道：

“十年前，我曾向父亲问，医术究竟能达到何种境界？我们一生行医，心怀悲悯，却仍无法阻止师父被恶疾夺去生命。那么，仅仅做一名治病救人的普通医师，又有何意义？

“我告诉他，我不愿再重蹈覆辙，宁愿专注于攻克顽疾重症，以此扬名立万，牟取利益。父亲听后勃然大怒，骂我是异类，指责我丧失了悲悯之心。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漂泊江湖十年。在这期间，我搜集了大量古方，甚至不惜尝试一些偏门邪术，专攻奇病怪症之药、毒药与解药。我曾以万两诊金成功治愈了几位权贵的疑难杂症，也曾因诊治失败而散尽家财。大概半年前，有个叫孙九庚的人找到了我，以重金邀我为他研制使天生痴傻之人明智的药，难度极大，天下无医敢接，我便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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