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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我去徐瞎子那给我刚子算过命了,说他可以耍对象了,不用等过年底,随时都可以耍。”
“我三女子说给他看了户人家,就是我三女婿他们一个厂的,人才那是好得很哇,性格也是好得很。”
“英子,你也不小了,也该抓紧时间找对象了!你放心,伯母帮你留意着,有好人户一定帮你去说!”
这样的话听多了无疑是给自己添堵,她就渐渐地不往卫家跑了。
一晃就是三个月过去了,眼看着就到了秋天了,她一直没有等到卫刚的回信,心渐渐就天气一样凉了。
国庆节这天,张爸带了一个客人上家里来,客人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客人一进门跟张云英一照面,两人都愣住了。
“大狗!”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句。
当即她便遭到了来自老母亲的厉目打击,“你咋这样子喊人家呢?一点礼貌都不懂!人家可是谢干部呢!”
“没关系的,小时候他们都是这样喊我的。”男子笑着说,又跟张云英打招呼道:“张云英,你比以前又长高了呢。”
原来他就是她读初中时候的学长谢才军,当年两人因为个子高而选去参加公社举办的交谊舞活动,成了舞搭子。
他比她大三岁,那年她读初一他读初三,因为长得牛高马大被人称为大狗。
眼前的大狗长得更加魁梧了,目测身高一八五以上,比卫刚还高。
卫刚身高一米八o,在川西男儿里算是大高个子了。
偏偏他的皮肤还白,整个人又白又壮,令张云英又想给他取一个外号了——
白塔!
“她啊,就是懒长。”张母说。
这是一种谦虚的说法。
不过随即张母便说:“人家都说光长个子的人不勤快,但我家英子干活还是多能干的,动作利索还肯吃苦,咱这队上一般的女娃子还真比不上她呢!”
“是的,是的,英子从小到大都能干。”大狗点头说,又暗暗瞟了张云英一眼。
张云英:“啥?我小时候你也了解啊?”
这话一出,又挨了张母一个白眼。
“小谢,到我家来不要客套,既然跟英子是校友,那就当是自家人了,坐下喝茶。”张爸亲自泡了茶来。
又吩咐张母说,“老娘子(川西口语,老婆),你快去煮饭,小谢今天来我家过节,我得跟他喝两杯。”
张母答应着高兴地去忙活去了,并让张云英跟她一道进灶房煮饭。
又吩咐张二哥往街上去割两斤肉回来。
张母洗锅掺水淘米,张云英开始烧火。
米下到锅里后,张母瞅了一眼门口,对张云英说:“小谢这么年轻就在公社里头当干部了,负责管农业这一块,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啊。”
说完,她瞅了女儿一眼。
“哦。”张云英低头,那火钳捅灶孔里的柴。
她知道的,大狗的将来是真的前途无量。
上一世,大狗当了三年兵回来就进了隐峰公社政府里上班,紧接着改革开放第一年他担任了隐峰公社农技站站长,后来隐峰公社改为隐峰镇,他做了镇长。
再然后他一路高升,从镇长到县长,后又做了地级市市长。
想到这,她突然问了一句:“爸咋把他请到我们家来了呢?”
“小谢是下乡来指导工作的,你爸要给他安排伙食,他就说上我们家来吃饭就行了,又说你曾经是他的小学妹呢。”
张云英:“我说嘛,他又不住在我们大队,跑我们家来干嘛……”
他家是一大队的,就在隐峰街上附近。
关键是还提着礼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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